“否則你們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呢？”

“只是不想在劉景升這裡罷了。”龐統撇撇嘴：“劉景升識人不明，我何必要埋沒自己？”

“說的好。”法正拍拍手：“雖然劉景升並不昏庸，相反他在天下豪傑中算是不錯的，有膽識有氣魄，也曾將荊州治理得很好，但是他根本無法發揮下屬的才能，只會嫉妒別人身上的才華，留在他身邊就得日日受猜忌，隨時防備他無休無止地試探，如履薄冰——”

龐統打斷了法正的叨逼叨，他狐疑道：“聽起來你很熟悉這些？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或許吧？”法正聳聳肩膀：“以前我給他幹活的時候他總是嫌棄我，所以我滾了。”

“那你現在在為誰……”徐庶話說到一半覺得有些不妥，他咳嗽一聲閉上了嘴。

但法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夫人啊。”

龐統：“……”

“剛才那個……女人？”龐統顯得又些難以置信：“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怎麼你看不起女人？”法正揚眉：“或許這話你可以當著她的面說。”

“她是……劉商羽？”諸葛亮忽然開口，他的聲音很輕，像是一片翅羽脫離了鳥身從天空飄飄忽忽地往下落，尾音則如同根部的絨毛一般在風中輕輕震顫：“當朝太尉，劉商羽劉大人？”

“我應該否認的。”法正眨眨眼睛：“不過——是。”

龐統和徐庶懵比了。

沈嫻在這個亂世已經成為了一個傳奇，她年輕不算很大，但卻十分有成就：帶著手下人不斷壯大，從只有一州之地擴充套件到今天統一了南方，以女子之身官居太尉一職，得天子親旨承認，震懾整個朝廷，很多男人也未必能像她一樣。

龐統想去益州發展，除了益州招人、環境好距離南陽近等理由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對沈嫻十分好奇，很想見見這是個怎樣的女人。在龐統的想象中，沈嫻應該是長得十分有威嚴，讓人一看就心生畏懼，嚇得不敢說話的那種，否則如何能鎮壓祝手下人？

龐統完全沒想到真實的沈嫻和他的想象南轅北轍，差了十萬八千里。剛才他秉承非禮勿視的原則沒有放肆亂瞟，但也看清楚沈嫻的長相了。

很漂亮，五官端正，眉目柔和，像個溫柔的小姑娘，目光中蘊藏了狡黠的靈氣，讓她看上去顯得有些聰明。這樣的女孩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稱霸一方的霸主啊！

或許是看出了龐統臉上的懷疑，賈詡淡淡道：“以貌取人……是很蠢的一件事情。”

龐統又些不好意思，他尷尬地笑了笑。

“你們是喬裝而來的。”諸葛亮說道：“在這裡承認自己的身份，沒關係嗎？”

難道不怕我們去告密？畢竟大家可是敵人啊。諸葛亮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這句話。

“你可以去試試。”法正嗤笑一聲：“你的老師比你更先看出我家夫人是誰，但他是怎麼做的？”

法正的話讓諸葛亮他們陷入沉思之中。其實在場的人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諸葛亮、龐統和徐庶雖然住在南陽，但他們並不是劉表手下的官員，其中龐統和徐庶還準備離開這裡去沈嫻那兒求個一官半職。退一步講，就算三人全在劉表手下致仕，在劉表被沈嫻打得只剩下南陽、翻盤無望後，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前程問題，都這時候了，就算將沈嫻在南陽的事情說出去又怎樣？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沈嫻既然敢來，就代表她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身份上絕對不會洩露，說不定還有南陽內部的高層為她策應，秘密能不能被劉表聽到都是個問題。

所以三人都沒理由將沈嫻的身份和行蹤說出去。

雖然不會告密，但好奇是一定的，龐統忍了一會兒沒忍住，試探著問道：“你們是來裡應外合的嗎？”

“不，”法正面不改色道：“我們是來撬牆角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大概就是我們主公懷孕了憋屈！想四處走走遠離渣男！但我是不會告訴你這些的！

龐統：“……”

賈詡不動聲色地瞪了法正一眼：“我們的目的取決於你們的選擇。”

龐統顯得有些興奮：“是需要我們幫忙嗎？這是考核？”

雖然人事是荀彧在管，但賈詡覺得他並不介意別人偶爾的越俎代庖：“你可以這樣理解。”

徐庶注意到了賈詡話語中的陷阱，但他並沒有提醒龐統。

“其實並不需要你們做什麼。”賈詡微微一笑：“聽說劉使君與大公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