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少有所聞……會有甚麼例子比地下捷運空間的明快線條和時間效率,更能象徵‘現代’呢?”香港的地鐵管理有序,卻從來是冷冰冰的,任何人進了地鐵站口,除了搭車,沒有別的事可幹。據說當年香港設計地鐵時,英國人認為中國人邋遢,車站裡面就是不能開店鋪,特別不能開飲食店,所以至今也只有幾家小雜貨店。臺北的“捷運”車站裡似乎有點亂,但熱鬧許多,像“臺北車站”這站就是個商場,那裡的誠品書店比敦化南路的總店還擁擠,那裡的一家手機店月銷量為全臺北之首。與車站相通的停車場,則為臺北市外來的駕車者提供了不小的方便。有個名叫“幾米”的臺灣藝術家,出版了多種“繪本創作”,最新一種題為《地下鐵》,畫的是一個盲女孩對地鐵情景的想象和幻想,每一個場景都配上一首樂曲,一共二十五首,好看又好聽。有一個場景畫的是列車停在某個站臺旁,一半的車廂裡是天使,另一半則是死神,當中一節是那個盲女孩。昨日的悲傷,我已遺忘。可以遺忘的,都不再重要。這一站是終點?還是另一個起點?”配的曲子是小提琴和鋼琴二重奏理查?施特勞斯的《在寂寞的家園》。香港的地鐵很難引出如此的意念。臺北的“捷運”還有另外一些不同於香港的做法。類似“八達通”的電子卡尚在試用當中,儲值卡新臺幣一千元的打八折出售,五百元的就賣五百。車站裡面的站臺上,特設夜間專供婦女候車的地方,可能有監視器錄影監察。另外,臺北的地鐵站內設有男女洗手間,不像香港的地鐵設計者那般不近人情,乘客連拉屎撒尿的權利都沒有。
香港最神秘的貨櫃車“司機大佬”
2001年8月
他們每天清早開著貨櫃車從深圳出發,經過皇岡—落馬州口岸進入香港,傍晚前後又原路返回。他們馳騁在香港的道路上面,除非發生交通事故或者十分偶然迷了路,不可以開啟車窗同路人說話;就算他們有機會同香港人交談,十有###也是“雞同鴨講”,因為他們多數只會說普通話,更聽不懂廣東話。他們在香港的開車時間最長的不過四五年,但對香港路況的熟悉程度絕不遜於有幾十年經驗的本地老手。甚至,他們在第一次駕車進入香港之前,就已經熟背《香港駕駛員使用手冊》的每一段、每一行,熟記香港和深圳的每一條幹線道路,對香港近二百種的交通標誌“一看準”、“一眼清”,可謂名符其實的“活地圖”。他們還知道每一條隧道的位置、長度、單管道還是雙管道、幾線行駛,知道香港所有隧道都限制時速七十公里,唯有大欖隧道限速八十公里。亞視《百萬富翁》裡面如果有這樣的題目,不知道誰能夠準確答出?這批香港最神秘的“司機大佬”,就是開著“ZG”車牌貨櫃車的解放軍駐香港部隊深圳基地汽車連官兵。他們每天為香港的十四座駐軍兵營運送物資,卻幾乎從來沒有踏足兵營以外的香港土地,他們的紀律就是如此嚴格。可以說,他們天天行駛在香港的道路上面,但從來沒有真正“到過”香港。某位班長有一天突然冒出這樣的話:我真想到香港的街上走一走呀,體會體會,到底腳踩在香港馬路上的滋味是什麼樣的,嗯?”一九九八年之前,他們開的貨櫃車(山東濰坊出產的“斯塔爾”)沒有冷氣裝置,天氣再熱,陽光再猛,哪怕駕駛室裡的溫度上升到攝氏五十度,汗流如注,他們都不會開窗透風。如果不巧遇上大塞車,他們在車頭裡憋上幾個鐘點,渾身上下如同洗澡一般,只能夠靠隨身攜帶的一壺冷開水解渴,還不可以下車“方便”。他們天天從許多香港人身旁駛過,有誰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群人?今年六月,也就是香港迴歸四週年的時候,北京《中國作家》雜誌刊載了兩位軍隊作家的長篇報道《往來香港的軍車》,對這支駐港部隊的內情作了罕見的披露,卻不見有香港媒體轉載或介紹。香港報刊這些日子最感興趣的是富豪爭產或者明星互鬥,早就不再派出“狗仔隊”去監視駐港部隊的動靜,甚至常常忘了他們的存在。報紙上面偶爾有點關於駐軍的報道,除了兵營向香港民眾開放參觀,多數是軍車發生交通事故。前幾天一輛駐軍的吉普車駛出石崗軍營時,在荃錦公路與一輛電單車相撞,雖然無人受傷,但按照駐軍的規矩,駕駛吉普車的軍人有可能被調回內地,從此與香港拜拜。去年年初,一位開貨櫃車的老兵在香港某條道路幹線上面超速行駛,香港警方給駐軍寄去一張罰單,上級立即收回他的“往來香港特別通行證”,停止開車半年。這群特殊的貨櫃車“司機大佬”平均年齡要比香港同行小許多,開車的本事卻不小。有一位班長參加駐軍軍事技術大比武,表演的絕技是把幾十噸重的大型貨櫃車原地不動來個一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