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菸歷史,別人問我戒菸的經驗,我就先問他願不願意找一份從早幹到晚,上班的地方又不可以抽菸,而且時時刻刻都忙得喘不過氣來的工作。也許只有在香港才會有這樣的“非人”環境,我若不從內地移居此地,今天可能還在抽菸,甚至更加厲害。另外還有一點,香港住的地方一般都比較狹小,對我這種抽菸的“一家之主”相當不利。回想起來,我的戒菸,還是從家裡開始的。一家三口,就我一人抽菸,另外兩位就算不公開反對,看到你抽菸時皺起眉頭,或者開啟幾扇窗子,你也會感受到心理的壓力。平日上班,幾乎每天都要半夜回家,不會再抽菸,大家相安無事。到了週末在家時,不能不顧及她們的態度,只能少抽菸以至不抽菸。一個週末才兩天,“熬”過去還不算太難,碰到過年或者聖誕節放大假,那就要整整一個星期“節煙”。能夠做到這一點,進一步戒菸就有了初步的基礎。說到底,成功戒菸的最大動力一是怕老婆翻臉離婚,二是怕女兒離家出走,三是怕被老闆炒魷魚。其他甚麼為了自己健康啊,甚麼獎勵活動啊,甚麼保護環境啊,甚麼節省金錢啊,煙癮上來時統統不會有用。我有個上海的朋友抽了幾十年的香菸,老婆為他算了筆賬,說是他這輩子花在煙上面的錢如果買手錶(那時買隻手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可以把兩隻手臂都戴滿。他回答說:別人不抽菸,我也沒有見到誰有那麼多的手錶。”老婆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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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捷運”比香港“地鐵”多點文化
2001年7月
這次暫不寫上海,不寫內地的事情,原因是最近去了幾次臺北,回來又看到香港幾個蛋頭學者搞的一份狗屁“研究報告”,很想講一講臺北地下火車“捷運”。那項“研究”的結論居然認為香港人特別喜歡排隊,而且在“文化上和心理上”熱愛排隊的程度超過美國人一倍,十足的胡說八道!任何人只要在香港住得久一點,根本不需要甚麼研究,都會發現香港人可能是世界上最不樂意排隊的人群之一;除非在強制排隊而且有人管著的地方,像是銀行、郵局或者辦入出境手續等等,香港人絕不會心甘情願守秩序等候。最好的例子是香港的地鐵站臺上面,都畫上了一道道排隊等候上車的黃線,當中還特別留下讓人出來的空檔,可是你每次搭乘地鐵到站時,哪一次不是被擠著要進車廂搶座位的人堵在車門口?而最近在臺北坐了幾次地鐵,卻發現那兒的乘客才是老老實實排隊上車的。不僅如此,在所有地鐵站的自動扶梯上面,幾乎所有的人,不管老少,都很自覺地靠右邊扶手站著,留出旁邊的空間讓趕時間的乘客走動。香港地鐵站裡本來也應該如此,但就是有那一對對的戀人、一夥夥的學生、一窩窩的“全家福”,還有那些三五成群的菲傭,總是理所當然地把全部空間都擠滿。看來臺北的普通老百姓要比香港人文明一點,香港人則比臺北人自私又自大。在臺北,地鐵車廂裡面聽不到“港式”的大聲喧譁,也見不到年輕的父母只顧自己說話或看報,聽任孩子一旁胡鬧,肆意騷擾其他乘客。香港人本來就喜歡在地鐵裡面高聲講電話,旁若無人;近幾個月,我發現他們在搭地鐵時又有了新的娛樂方法,即一首接一首播放手機裡面的“來電樂曲”,真不知道是因為實在好聽還是無聊至極。香港地鐵車廂裡面能夠打手機,算是領導世界潮流;臺北的“捷運”系統正朝這個方向努力,預計年底就可以全線接通無線電話。為了預防車廂裡打手機妨礙他人,破壞“搭車環境”,臺北“捷運”公司已專門制訂了《車廂內行動禮儀》,要求乘客打手機時一要“輕”,輕輕細語,降低音量,二要“短”,長話短說,三要“簡”,車廂內儘量使用簡訊傳送。另外,在四個“捷運”車站裡面試行電話禁音區,在三列火車上面把第一節和最後一節車廂定為禁音車廂。香港的地鐵公司可曾想到過?臺北的地鐵叫做“捷運”,可能是當今世界上建造時間最長、耗費最巨、黑幕最多的地鐵工程。由於許多地方採用“開膛剖肚”的方法,又是幾條線路同時動工,臺北市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大部分年份都處在所謂的“交通黑暗期”,老百姓苦不堪言。但建成之後,捷運”不僅已成為臺北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更形成一種與地面上的臺北市很不一樣的“地下臺北”。作家龍應臺受市長馬英九之請,出任臺北市的文化局局長,她最近在文章中談到臺北市的蛻變時特別指出:臺北市地面上的街道壅塞不堪,人行道被機車(電單車)盤踞,騎樓被流動攤販霸佔,人們要在排放廢氣的車牌縫隙裡穿梭。而地面下的臺北卻是個乾淨有秩序的環境,沒有乞丐、沒有嗑藥族、沒有娼妓、沒有醉漢,甚至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