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保其身,德之藻為何如矣!”按:言足以興,默足以容,似不得雲“足言足容”,此說恐非也。注“聽聲者伉其動也”。按:治平本如此,當有誤。世德堂本作“聽聲者伉直也”,似為近之,而“聽聲”字終不可解。注“足言”至“之真”。按:弘範讀“足言足容”為論語“足恭”之“足”,故音義雲;“足言,將住切,又如字。下同。”即用論語“足恭”釋文也。彼孔注云:“足恭,便僻之貌也。”皇疏引謬協雲:“足恭者,以恭足於人意,而不合於禮度。斯皆適人之適,而曲媚於物也。”劉疏雲:“此讀足為將樹反,是也。”然則李意亦謂此足言足容者,是求足人意而不合禮度之言語、容色也。“夸毗”、“戚施”者,爾雅釋訓雲:“籧篨,口柔也。戚施,面柔也。夸毗,體柔也(一)。”邢昺疏引李巡雲:“籧篨,巧言好辭以饒人,是謂口柔。戚施,和言悅色以誘人,是謂面柔。屈己卑身,求得於人,曰體柔。”是足言當雲籧篨之辭。而云夸毗者,析言之,則籧篨、戚施、夸毗三者各有專指;通論之,則巧言亦得雲夸毗也。胡氏承珙毛詩後箋引援鶉堂筆記雲:“隋書何妥傳論當時改作之弊雲:‘莫不用其短見,便自誇毗,邀射名譽,厚相誣罔。’此則夸毗之義與毛、鄭不同。承珙按:法言吾子篇‘足言足容’注云:‘足言,夸毗之辭。’亦不用爾雅。是隋、唐間有此解,非古義也。”榮按:胡說殊泥。且弘範晉人,亦不得雲隋、唐間有此解也。藻飾之偽者,李既以足言足容為巧言令色,自不得不以德藻為貶辭,故以藻為藻飾,而訓為偽也。呂氏春秋知度雲:“情者不飾。”高注云:“飾,虛也。”虛、偽同義。司馬雲:“足言善詞令,足容盛威儀,有德則為文章,無德則為澆偽。”則以此為兼美惡二義,語近依違,似非楊旨。(一)原本“體”訛作“禮”,據下文邢昺疏引“李巡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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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吾子卷第二
或問:“公孫龍詭辭數萬以為法,法與?”曰:“斷木為棋,捖革為鞠,亦皆有法焉。不合乎先王之法者,君子不法也。”〔注〕大匠之誨人也,必以規矩;君子之訓物也,必以仁義。〔疏〕公孫龍者,史記孟荀列傳雲:“趙有公孫龍,為堅白同異之辯。”索隱雲:“即仲尼弟子。”按:仲尼弟子列傳雲:“公孫龍,字子石,少孔子五十三歲。”集解引鄭玄雲:“楚人。”顧氏炎武日知錄雲:“漢書注:‘公孫龍,趙人,為堅白異同之說,與平原君同時。’去夫子近二百年,殆非也。”按藝文志:公孫龍子十四篇,入名家,注云;“趙人。”又毛公九篇,注云:“與公孫龍並遊平原君趙勝家。”此與弟子傳之公孫龍,蓋同名而異人。弟子傳之公孫龍,楚人,字子石;堅白異同之公孫龍,趙人,字子秉,見列子仲尼殷敬順釋文。是不但年代相隔,其國與字亦判然殊異,索隱既誤以子秉即子石,亭林因疑子石非孔子弟子,皆為疏也。“詭辭數萬以為法”者,音義:“詭辭,九委切。”說文:“◆,變也。”引伸為詐偽。經典通作“詭”。荀子非十二子云:“不法先王(一),不是禮義,而好治怪說,玩琦辭,甚察而不惠,辯而無用,多事而寡功,不可以為治綱紀。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眾,是惠施、鄧析也。”琦辭即詭辭,皆“◆”之假。莊子天下雲:“桓團、公孫龍,辯者之徒。飾人之心,易人之意,能勝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辯者之囿也。”荀子修身雲:“夫堅白同異、有厚無厚之察,非不察也。”楊倞注云:“此言公孫龍、惠施之曲說異理,不可為法也。公孫堅白論曰:‘堅、白、石三可乎?曰:不可。二可乎?曰:可。謂目視石,但見白,不知其堅,則謂之白石;手觸石,則知其堅,而不知其白,則謂之堅石。是堅、白終不可合為一也。’司馬彪曰:‘堅白,謂堅石非石,白馬非馬也。同異,謂使異者同,同者異。’”孔叢子公孫龍篇雲:“公孫龍者,平原君之客也,好刑名,以白馬為非白馬。或謂子高曰:‘此人小辨,而毀大道,子盍往正諸?’子高曰:“大道之悖,天下之交往也,吾何病焉!’或曰:‘雖然,子為天下故,往也。’子高適趙,與龍會平原君家。謂之曰:‘僕居魯,遂聞下風,而高先生之行也,願受業之日久矣。然所不取於先生者,獨不取先生以白馬為非白馬爾。誠去非白馬之學,則穿請為弟子。’公孫龍曰:‘先生之言悖也,龍之學,正以白馬為非白馬者也。今使龍去之,則龍無以教矣。令龍無以教,而乃學於龍,不亦悖乎?且夫學於龍者,以智與學不逮也。今教龍去白馬非白馬,是失教也。失教而後師之,不可也。’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