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往裡一些,隱約可見一襲深紫華服,再往上,便是如刀削斧劈的一抹下頜,極近完美的輪廓因為角度的關係略略一暗,但下一瞬當目光對上那薄削卻微微翹起弧度的唇時,心莫名的便是一動。
容思蕎還要再看,卻在這時,眼前一暗,厚重繁複的簾子輕輕垂下,隔絕了視線。
“駕!”
一聲清脆的喝聲,馬車“篤篤”向前。
容思蕎恍然回神,這才驚覺心頭似小鹿般亂撞,她上前一步,壓下心頭慌亂無章的心緒,對容啟舒說道:“堂哥,我們怎麼辦?”
31弄假成真
容啟舒站在那,溫潤的臉上籠罩著滿滿的戾氣,目光沉沉的瞪著漸行漸遠不一會兒就到了山頂的馬車,眼見得藍楹和琳琅上了馬車,這才收了目光,朝身側的幾人掃了一眼。
目光落在容思蕎蒼白的臉上,頓了頓,溫聲說道:“先別急,容時去前面查探了,等他回來,看前面是什麼情況再說。”
容思蕎點了點頭,默了一默,略顯自責的說道:“錦兒她應該是生我的氣,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連累了堂哥您不說,還……”
“這不關你的事。”容啟舒打斷容思蕎的話,冷冷道:“我說了,她恨的是整個容家。”
“可是……”
容思蕎還待再說,容啟舒是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說,而是凝了眸子朝山上看去,不多時便看到山頂一騎快馬篤篤朝山下而來。還有幾步遠的距離,容時下馬,朝他們快步走來。
不待容時近前,容啟舒便問道:“怎麼樣,前面情形如何?”
“啟稟世子,離此地五十里外有個小村莊,若是趕一趕估計能在天黑前投宿。不過……”
容啟舒朝容時看去,“如何?”
“村子是呈半月形依山而建,只有一條通往外面的路,很容易就被人給圍了!”容時說道。
容啟舒聞言,不由便抬頭朝山頂看去。
稍傾。
“你路上過來時,可曾遇上一輛馬車,他們是不是往村子的方向去的?”
容時愣了愣,想起那輛華麗異常的七彩琉璃華蓋翠帷馬車,那樣一輛馬車,想要讓人忽略都難!之前匆匆一瞥,並不曾放在心上,眼下一想,驀的便想起似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好像是表小姐身邊的那個藍楹!
“看到了,但有沒有進村,不知道。”容時說道,話落,他抬頭在人群裡打量了一眼,不見藍楹和容錦,不由錯愕道:“世子,表小姐呢?”
容啟舒這個時候最恨什麼?自然是容錦。是故,他沒有回答容時的話,而是回頭對一眾屬下說道:“繼續趕路。”
“是,世子。”
容時滿腹疑惑,但眼見容啟舒神色難看,他不便再問,跟著其餘人,一起上馬趕路。
容思蕎卻是慢了一步,欲言又止的看向容啟舒。
容啟舒回頭看她,“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容思蕎抿了抿嘴,稍傾眸子輕垂,不無擔憂的問道:“堂哥你這樣無功而返,回京後如何向叔祖父交待?”
容啟舒沉甸甸的心,因著容思蕎的這一問,莫名的便輕了幾分,他扯了扯唇角,給了容思蕎一個淺淺的笑。輕聲說道:“別擔心,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
容思蕎一怔,還待再問,容啟舒卻是已經轉身上馬,帶頭朝山頂去。
站在山頂的高度,恰好能看到遠處如螞蟻一般的馬車正朝容時說的那個村子裡走去。容啟舒眯了眸子,勒緊馬韁,半響不曾言語。
他的身後,容時已經從旁人嘴裡知曉了適才之事,等看到山下容錦等人的馬車正朝村莊而去時,不由便大驚失色,猛的抬頭朝容啟舒看去。
“世子……”
容啟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對眾人說道:“繼續趕路,到前面的樹林過夜。”
“是。”
一行人,再度往前。
馬車裡,雲芷放下手裡的車簾,轉過身,輕聲對容思蕎說道:“小姐,世子他為什麼要在樹林裡過夜呢?難道是為了避開容錦?”
容思蕎給了雲芷一個,你真是蠢貨的目光,多一句話也不說。
容時都說了,村子只有一條路通向村外,住在村裡,若是被殺手追了來,不就只有白白等死的份!
容啟舒選擇歇在野地,而不進村,不就是打的鷸蚌相持,漁翁得利的心思。難怪之前容錦跟個陌生人走了,他一點不著急。顯然,這位大堂哥對容錦的心思跟她是一樣的,都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