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燕離。
現在龍衛沒有遵守燕離的吩咐,護住郡主府,卻聽從了楚惟一的話,沒有任何動作!不論是龍衛還是楚惟一本人,都犯下了背主之罪!
燕離目光落在既便是跪著還是腰身挺直的楚惟一身上,也許,從最初的開始,這個人既不忠於先帝,也不忠於他,他永遠忠守的只是他自已吧?
“帶著龍衛離開吧。”燕離冷冷開口道。
“少主!”
楚惟一大驚之下,連忙抬頭朝燕離看去。
燕離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便要進屋。
“少主,是我等失職,我等願以死謝罪!”
李超猛的便抬手對著自已的天靈蓋拍去,只是就在這時,一道強勁的風掃了過來,撞在他抬起的那隻手上。
“少主!”
李超紅了眼眶看向轉身收了手的燕離。
燕離看了眼院子裡那十幾個龍衛,嘆了口氣,冷冷道:“死罪可饒,活罪難逃,自已去領罰吧。”
“是,少主!”
李超一頭磕到底,二話不說站了起來。
他身後跟著跪著的龍衛便也都站了起來,跟著李超退了出去。
很快院子裡,便只剩下燕離和跪著的楚惟一。
燕離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樹葉都掉光了,一天一個溫度,也許過不了多久,便能迎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吧?也不知道藍姨她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身後響起楚惟一的聲音,“少主。”
燕離收了目光,朝身後的楚惟一看去,“楚叔,你後悔過嗎?”
楚惟一身子一頓,稍傾,抬頭朝燕離看去,“屬下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楚叔,你當年是正德身邊的第一護衛,如果不曾奉遺詔來京山,很有可能封候拜爵,榮蔭子孫,可是你來到京山,一守就是十幾年,不要說榮蔭子孫,便連個家都沒有。”話聲一頓,燕離朝楚惟一看去,“楚叔,你後悔了嗎?”
“屬下不後悔,”楚惟一微微抬頭,目光迎著冷冷朝他看來的燕離,一字一句說道:“屬下的命本就是屬於先帝的,對先帝爺盡忠,對少主盡忠,是屬下的使命。”
燕離翹了翹唇角,說不上那笑意味著什麼。
“楚叔,如果我現在放你離開,可能我給不了你高官厚位,但卻能給你富及三代的財富,你願不願意?”
“少主?!”楚惟一又是驚又懼,一臉痛色的說道:“屬下犯了錯,少主責罰便是,為何一定要趕屬下走?”
燕離卻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明白了。”
楚惟一不知道燕離所謂的“明白了”是指什麼,他一咬牙,“咚”一聲,一頭磕到地上,“少主,屬下這就去領罰。”
燕離沒有出聲。
楚惟一默了一默,起身站了起來,對燕離揖了一禮後,匆匆退了下去。
一直守在屋子裡的琳琅和南樓這才走了出來。
“少主。”琳琅朝燕離看去。
燕離擺了擺手,輕聲問道:“容姑娘那邊怎麼樣了?不是說有個管事被打傷了嗎?傷得厲害嗎?”
琳琅與南樓交換了個眼神,輕聲說道:“那管事的臉被傷了,只怕容姑娘,這次不會善罷甘了!”
呵!
燕離笑了笑。
容錦不會善罷甘了,難道他就會嗎?
“辰王為什麼夜闖郡主府,查明白了嗎?”燕離對琳琅問道。
琳琅點頭,“具體是什麼不知道,但似乎與容姑娘的身世有關。”
燕離不由便擰了眉頭。
琳琅心下一顫,連忙低了頭。
“容錦的身世,當時在場的不過就是我和她還有韓鋮,怎麼就會被李逸辰知道了?”
“少主。”南樓往前一步,輕聲說道:“會不會是大皇子洩露出去的,大皇子這些日子與睿王李愷走動的有些密切,這事,會不會是跟他有關?”
“燕翊?!”燕離眸底的寒意愈濃,冷笑連連道:“看來,實在是我太過仁慈了!”
南樓和琳琅聞言都不敢接話。
就在這時,被容錦派來如意堂侍候的棉霧急急的跑了過來。
“燕公子,您快去勸勸我們郡主吧,我們郡主她要帶人殺上辰王府,吳嬸和張嬸子幾個怎麼攔都不攔不住!”
燕離聞言不由便眉頭一挑。
容錦可不是這樣衝動的性子,這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