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個人去府上跟臣女的丫鬟說一聲,回頭她在太白樓找不到臣女,怕是要著急了。”容錦對李歡說道。
李歡對上容錦的眸子,眼裡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郡主,奴便是奴,主便是主,你一個做主子的不管去哪裡都要跟個下人知會一聲,這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容錦對上李歡略顯譏誚的笑臉,扯了扯嘴角,給了李歡一個皮笑肉不笑後,淡淡道:“謝謝王爺賜教,只不過臣女雖是主子,小到衣食住行,大到錢財生命卻是離不開她們的,同樣我的喜怒哀樂生死富貴也反過來決定著她們的一切,這般相輔相成的關係,遠非單純的奴才和主子的關係,能界定的。王爺,您說是不是?”
“郡主是恐本王對你不利?”李歡不改笑容的看向容錦。
容錦挑了挑眉頭,淡淡道:“這到不至於,臣女是跟著王爺離開的,王爺若是對臣女不利,又豈能脫得了干係?”
李歡聞言,呵呵一笑,輕聲說道:“自是脫得了!”
容錦臉上的那抹笑,不由便僵了僵。
是啊,她既便是跟著李歡出來的,但李歡真要對她不利,半路安排個殺手,自已再假裝負傷,她死了就死了,而他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這麼一想,容錦臉上的神色不由便難看了幾分。
卻在這時,耳邊響起李歡清脆的笑聲,“郡主,你真的想多了,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何必要傷你性命?”
容錦勾了勾嘴角,臉上閃過一抹幾不可見譏誚之色。
的確是無冤無仇,但若是無冤無仇便可相安無事,那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枉死之人?
容錦懶得打太極,直接問李歡,“王爺是不打算讓人去與臣女的丫鬟知會一聲了?”
李歡對容錦笑了笑,對趕車的車伕說道:“讓馬車走快去,遲了,怕是菜都要涼了。”
眼角餘光覷到容錦臉上閃過一抹惱怒之色,李歡揚了揚眉梢,似是說給容錦聽,又似是說給自已聽一般,輕聲道:“本王聽人說郡主不但精通藥理,一手毒功也使得出神入化,本王惘顧郡主意願,也不知道郡主回頭怎樣招呼本王!”
容錦頓時如醍醐灌頂,醒悟過來。
她怎麼把自已會使毒的事給忘了?難道真是人依賴的久了,最後就不由自主的成為了寄生蟲?
李歡見容錦臉上不再只是惱怒的神色,眼裡的笑不由便淡漠了幾分,但很快卻又勾起了唇角,眉宇間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的笑,緊接著身姿也跟著挺了挺,一夾馬腹,胯下棗紅馬便跟著容負擔的馬車步伐一致的齊齊向前。
容錦放了手裡的車簾子,緩緩的靠了回去。
自從知道楚惟一身後的那個人是李歡後,她其實一直也在想找個機會接近李歡,她需要知道李歡的目的是什麼?眼下,機會送上門了,她又豈會拒之門外?
容錦唇角同樣噙了抹笑,找了個比較舒逢的姿勢懶懶的窩在了馬車裡。
馬車行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後,停在了一處略顯靜謐的小巷子前。
容錦感覺到馬車停了,才要掀了車簾下來,但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卻在這時,撩起了她前面的車簾。
“郡主,到了。”李歡那如玉般溫潤的眉眼微微含笑朝她看過來。
容錦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恭身走出馬車,正準備踩著早已備好的馬凳下,那隻如玉雕般的打著簾子的手,卻在這時,朝她伸了過來。
這是……容錦目光微垂,對上李歡溫文爾雅朝她看的臉。
默了一默,容錦無視李歡伸出的手,拾了裙襬,踩著條凳下了馬車。
李歡看著自已頓在空氣中的那隻手,鼻端是一股淡淡的如五月裡香樟花開的清香,冷冽卻馥郁沁人心脾,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閉目,呼吸再呼吸!
容錦沒有理會一側的李歡,她的目光停在了小巷盡頭氣勢宏偉軒昂的建築上。她知道得月樓與太白樓齊名,但眼前派十足的建築不像是一座酒樓,倒像是公卿候爵的府邸。
“前面就是得月樓嗎?”容錦回頭朝李歡看去。
這一回頭,才發現,馬車和之前的護衛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然退了下去,空幽幽的巷子裡便只剩下她和李歡兩人。
“是的,前面你看到的那座樓就是得月樓。”李歡輕聲回道。
容錦擰了眉頭,狐疑的打量著四周。
“這是什麼地方?我們為什麼不走正門?”
李歡微微的挑了眉頭,含笑看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