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原是擔心,吳氏十幾年避居青檀院,這府裡的人也好,外面的人也好,怕眼裡只有長興候府,卻忘了自已真正的主子是誰!想不到,吳氏手裡卻握著他們的生死。這樣一來,她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行,”容錦對吳氏說道:“祖母,您叫玳瑁進來,我跟她仔細說一說。”
吳氏揚聲喊了玳瑁進來。
“老夫人,表小姐。”玳瑁上前行禮。
吳氏擺手,“表小姐有事要你去做,你仔細聽她把話說清楚,把差事做好。”
“是,老夫人。”玳瑁聞言,走到容錦跟前,“表小姐請吩咐。”
容錦理了理思緒,對玳瑁說道:“你告訴吳保興,去了雲州府後,除了接大夫人進京外,讓他找機會見一見我大伯父的妾室,秦姨娘,問她拿一樣東西!”
話落,容錦笑盈盈的看向玳瑁。
玳瑁等了等,見容錦沒別的咐吩,她輕抬眼瞼,對容錦說道:“表小姐可還有別的話?”
“沒了。”容錦說道。
玳瑁點頭,“那奴婢把表小姐的話再說一遍,表小姐看看可有出入?”
容錦點頭,於是,玳瑁將剛才容錦的吩咐重說了一遍,末了,輕聲問道:“表小姐,您看是這樣嗎?”
“是的,”容錦打趣的問道:“玳瑁,你怎的不問我,問秦姨娘拿是什麼東西?”
“表小姐不說自有表小姐的道理,奴婢不敢多嘴!”玳瑁說道。
容錦看向玳瑁的目光,便有了幾分讚許之色,回頭對吳氏說道:“祖母,什麼時候您也替我教兩個像翡翠和玳瑁這樣的出來?”
吳氏擺手,示意玳瑁退下,回頭,笑了說道:“你要覺得好,我把她們都給你。”
“不用,我身邊有琳琅和藍楹,夠了,她們侍候您慣了,您也用著順手,我就不橫刀奪愛了!”
吳氏聞言,不由便輕笑出聲,但笑容中卻有著幾分欲言又止的味道,容錦看在眼裡。又陪吳氏說了幾句,算著容芳菲,應該快進府了,她抬頭對藍楹說道:“藍姨,你幫我去前面看看吧,算著時間,容芳菲也應該到了。”
藍楹笑著點頭,與吳氏告辭走了出去。
容錦等藍楹走遠了,抬頭問吳氏道:“祖母,我看您剛才好似有話要跟我說,是什麼事?”
吳氏點頭,悠悠的嘆了口氣後,輕聲說道:“錦兒,你身邊的這兩人必竟不是你自已的人,你有沒有想過栽培些自已的人?”
聽了吳氏的話,容錦半響沒吱聲。
她怎麼沒有想過?
就像吳氏說的,藍楹、琳琅再好,必竟不是她的人。
只是,自已的人,又豈是說立就能立起來的!
“錦兒……”吳氏見容錦不語,不由凝了目光看過來,“你可是有什麼為難的?”
容錦笑了笑,搖頭道:“沒有,您說的事,我也一直在想來著,只是,事情多,一時間來不及。”
吳氏不贊同的看向容錦,頓了頓,臉上綻起一抹慈愛的笑,柔聲道:“要不,外祖母替你掌掌眼,把把手?”
“好啊!”容錦對上吳氏含笑的眸子,說道:“我求之不得呢!”
吳氏拍了拍容錦的手,“行,外祖母知道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外面響起翡翠的聲音。
“老夫人,奴婢翡翠事稟報。”
“進來吧!”吳氏略提了聲音說道。
翡翠推了門進來。
“怎麼樣,人可是接來了?”不待翡翠開口,吳氏搶先問道。
翡翠先福了一福後,才起身說道:“回老夫人的話,人接過來了。”
吳氏點頭,稍傾,問道:“外面怎麼樣了?”
“夫人和候爺回了榮禧堂,一直沒出來,老候爺被雲姨奶奶攔在了松鶴居。”翡翠說道。
“松鶴居那邊有沒有我們的人?”吳氏問道。
翡翠搖頭。
吳氏默了一默,稍傾,臉上綻起一抹譏誚的笑,對容錦說道:“錦兒,如果我所料不錯,只怕很快便會有人來興師問罪了!”
“來吧,”容錦呵呵一笑,對吳氏眨了眨眼,一臉促狹的說道:“老祖宗不是說嘛,兵來將當,水來土淹,管它來的是誰。”
容錦話聲才落,外面便響起一陣喧譁聲,不待吳氏和容錦起身,輕掩的門扇,已經被“砰”的一聲,踢開了。怒容滿面的容敬德站在了門外,他的身後,是眼睛紅腫得像桃子的雲姨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