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王箴的回答同他之前回答唐氏的話是一樣,只不過,容敬德卻是比唐氏多問了一句。
“你去看你外祖母怎麼會在這?”
王箴微垂的眉眼間便有了一抹不耐煩,嘴裡卻是無比恭敬的說道:“回外祖的話,適才從園子裡過時,聽到這邊好似有些亂,一時好奇,便走了過來。”
容敬德便想起自已來淑玉齋的目的,他沉了臉對王箴說道:“這幾天府裡不太平,你看完你外祖母,便早些回去吧。”
“是,外祖。”王箴揖手退到一側。
容敬德看著“乖巧聽話”的王箴,帶著惱怒的眸子便綻起了一抹柔和,還想再叮囑幾句,耳邊卻是響起唐氏和容錦的說話聲,想著小丫鬟嚇得沒有血色的臉,眼角餘光瞥到身後白牆下那銀甲閃亮的御林軍,眸中才起的柔和轉瞬間成了一片雪似的冷寒。
王箴覷了眼神色難看的容敬德,腦海裡卻是想著容錦那燦若夏花的笑臉,心裡不由癢癢的,很想轉身再跟過去,多看幾眼。這樣的美人,便是十個玉堂春的頭牌捆在一起,也比不上她一個手指甲啊!若是能求了母親,弄回家來做妾就好了!
容敬德並不知道王箴所想,他急急的自王箴身邊走過,往主屋走去。
淑玉齋的主屋,唐氏正冷眼睨著容錦,語聲淡漠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人?”
容錦“噗嗤”一聲就笑了。
她一笑,唐氏臉上的冷意頓時又冷了幾分,陰沉的就像是要下雪一樣!
容錦卻是不予理會,她拿了桌上的筷子叮叮噹噹的敲了一遍桌上的菜碟子,目光微抬,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氏,“夫人問我,我問誰去呢?誰會曉得長興候府大廚房做出來的菜竟然會有見血封喉的毒!對了,長興候夫人,您午膳用過了嗎?”
唐氏對上容錦那三分笑七分譏的眸子,恨不得一指頭戳瞎了她去。心口一股惡氣堵得她就差眼前發黑,恨不能一頭裁下去。只,她不但不能昏,她還得強打起精神,收拾這個爛攤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唐氏決定先發制人,她目光一眯,語帶責問的對容錦說道:“你這是懷疑我派人對你下毒?”
容錦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一樣,發出一串銀玲似的笑聲,笑聲像風一樣穿過院牆飄向遠方。
正走在花草綠樹間的王箴聽到這笑聲,腳下步子一頓,不由自主回頭朝身後的粉牆黛瓦看去,幾乎是一瞬間,他腦海裡便能勾勒出一副容錦掩嘴而笑的嬌俏模樣。
“容錦是吧?看著吧,總有一天,小爺要把你壓在身下狠狠的……”
笑聲漸止,王箴等了等,眼見再聽不到容錦的聲音,搖了搖頭,不無遺憾的繼續往前走,只是,走著走著,腳膝蓋好似被什麼突然給打了一下,人“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屎,因為沒有防備,整張臉重重的砸在地上,頓時鼻血流了滿臉。
“來人,來人啊……”
王箴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大聲喊著。
好在這裡離梨香院已經不遠,聽到聲音的婆子走了出來,一見是他,連忙大聲喊了人來,不多時屋子裡的雲姨奶奶也急急的趕了過來,一見王箴這樣子,頓時心肝肉的抹起了眼淚。有機靈的小丫鬟轉身便去請大夫了。
便也沒有人注意到,長興候府那枝幹茂密遮天弊日的香樟樹裡,此時一抹身影,正目光如寒刃的冷睨著淑玉齋的方向。
淑玉齋。
容錦笑聲一頓,對唐氏說道:“是與不是,長興候夫人不是比我更清楚?”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使得唐氏半響說不出一個字。
這是長興候府,候府中饋由她主持,大廚房做來的吃食,吃死了人,這事說得好了,是意外,說得不好,還不真就是她居心叵測?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唐氏心裡將容思蕎罵了個狗血淋頭,還當她有多大的本事,卻是個驢糞蛋子表面光的,不但沒有殺死容錦,還得帶累她來受這一頓譏。
斂下心頭的怒意,唐氏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這事,跟我沒有關係!”
“不管是不是你,這事,我肯定要上達天聽。”容錦接了唐氏的話,冷冷說道:“怎麼說,我也是皇上親口御封的一品郡主,謀害朝廷命官視同謀反,不知道這謀害郡主又是個什麼罪名?長興候夫人可否不吝賜教?”
聽到容錦說要把這事鬧到皇宮裡去,唐氏輕垂的眼睛皮猛的便跳了跳,等聽到容錦左一個“長興候夫人”右一個“長興候夫人”五臟六腑都好似被一隻手攥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