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廖必成一聲斷喝。
正走著的王雲桐和碧玉步子一頓。
然,容錦幽幽的聲音卻在身後乍然響起,“廖大人,王氏是來跟我表示臣服的,還請給我一個薄面,讓她走吧。”
廖必成似是拿不定主意,容錦又道:“讓她走吧,皇上和太子那,我自會交待。”
廖必成這才一臉勉為其難的樣子,擺了擺手,說道:“走吧!”
王雲桐和碧連忙急急便往外走。
容錦注意到,就在王雲桐與廖必擦肩而過時,廖必成幾不可見的側了側身子,拉開了與王雲桐的距離。她不由便翹了翹眉頭,眼底閃過一抹幾可見的笑。
等王雲桐和碧玉都走遠了後,廖必成也沒有上前,而是隔著些距離問容錦,“郡主,您沒事吧?”
容錦搖了搖頭,半真半假的說道:“廖大人覺得我應該有事嗎?”
廖必成臉上漲起一抹紅色,這使得他本就黝黑的臉越發的黑上三分。
容錦自然不會以為廖必成是因為尊卑之分,才會跟她刻意保持距離的。她的目光落在那漸漸成了一片溼痕的青磚上,略作沉吟後,抬頭看向廖必成,正要開口,外面卻突的響起一陣步子聲,緊接著便有內侍那比公鴨還要難聽幾分的聲音。
“聖旨到,永寧郡主接旨!”
……
東宮。
“為什麼?”呂皇后一臉又是心疼又是不解的看向身前,正讓林紅輕手輕腳洗著傷口的太子李熙,沉聲道:“你明知你父皇將容錦關在天牢是另有用意,為什麼還要去替她求情,冒著被你父皇降罪的危險,也要將她放出天牢?”
李熙閉著眼,雖然林紅盡力的放輕手腳,但額頭那被硯臺砸出的傷口還是痛得他忍不住的呲牙咧嘴,聽了呂皇后的問話,李熙唇角不由便綻起一抹自嘲的笑。
為什麼?
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做會讓父皇對他不喜,更甚至還有可能心生嫌隙嗎?
可是,他不這樣做,他又能怎樣做?
他有選擇嗎?
“古公公把那藥膏給我。”林紅對一邊紅了眼眶的古永說道。
古永連忙將太醫送上來的藥膏遞了上去。
林紅接了,拔了頭上的簪子挑了一點出來,一邊輕輕的往傷口處抹,一邊呼呼的吹著氣,似乎這樣,便能減輕李熙的痛楚。
呂皇后看著李熙瞬間就腫得像個桃一樣的額頭,跺了腳罵道:“你也是個蠢的,你就不知道躲一躲啊,這好在是砸到了頭,要是砸到了眼睛怎麼辦?”
“母后你糊塗了不是,”李熙睜了眼,目光溫和的看向此刻已經是臉上掛著淚痕的呂皇后,輕聲說道:“父皇若是真有心降罪兒臣,又豈會只是拿了硯臺砸兒臣那麼簡單?”
“可……”
“母后,父皇除了是一個皇帝,他還是一個父親,沒有一個父親會忍心傷害自已的孩子。”李熙打斷呂皇后的話,溫聲說道:“父皇他只是生氣,就如同你心疼兒臣一樣,如同這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他生氣兒臣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話落,目光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呂皇后看。
呂皇后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但對上李熙的目光,良久,她哂笑一聲,一邊拿帕子擦著臉上的淚痕,一邊破啼為笑的說道:“是啊,是母后糊塗了,你父皇他只是生氣了,他是人又不是神,難道還能不生氣?你也是,母后說過你多少回了,你父皇年紀大了,不能氣,你就不能多順著他一點,為什麼就要惹了他生氣。”
李熙垂下眼,不無自責的說道:“是兒臣錯了,兒臣回頭就去向父皇請罪,可是,兒臣是真的不想納了那容錦,還請母后勸慰父皇幾句,不要與兒臣計較。”
“本宮知道了,本宮會替你向皇上解釋的。”呂皇后說道。
一番話下來,林紅也把藥給敷好了,拿帕子將傷口包紮好,輕聲對古永說道:“古公公,這些日子可不能讓殿下碰水,萬一傷口遇上水,感染了就不好了!”
“是,奴才記住了。”古永連忙說道。
李熙起身對林紅揖了揖,“林姑姑,有勞你了。”
林紅連忙避到一側,讓過了李熙的那一揖,對呂皇后說道:“娘娘,這天怪熱的,您不如讓殿下陪您去御花園的識香亭坐一坐,奴婢前些日子路過,那一片種著的金銀花都開了,隔得老遠就能聞到。”
呂皇后不由便猶疑的看向李熙,“能動嗎?”
“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