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楹止了淚水看向楚惟一,失聲問道:“怎麼了?”
楚惟一臉上綻起一抹苦色,輕聲說道:“那玉姓商人早在多年前因為生意失敗,家破人亡了!”
“生意失敗?家破人亡?”燕離看向楚惟一。
楚惟一點頭,“明面上都是說他中了別人的設的局,但屬下打聽了下,有人卻說,一切禍事卻是因為當日他自京都帶回去的那個美人引起的。”
燕離抿了抿唇角,人常言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對於玉姓商人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忽的便京都城帶回那樣一個絕色傾城的美人,還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只怕隨便一個略有權勢的殾能像輾死一隻螞蟻一樣,輾死他!
“是怎樣的事情經過?”燕離輕聲問道。
“那玉姓商人在進京都前是說了親事的,這正妻還沒過門,突然間就帶了這麼個絕色美人回去,議親的姑娘家當然不能同意,家裡父母也不能同意,只說紅顏禍水。”
“玉姓商人迫於壓力,原本打算將那美人送走,不想那美人卻突然臨產,生下了個嬌滴滴粉嫩嫩的女娃娃,美人卻因難產而死。玉姓商人的父母以為這女娃娃是自已兒子的骨肉,又想著那美人已死,便託了帶話給了議親的姑娘,求姑娘留下這個女娃娃。”
“那姑娘到也大氣,同意留下這女娃娃,按時完婚。只姑娘的兄長卻是咽不下這口氣,時時處處想要替姑娘出一口惡氣,便聯絡外人設了個局坑了這玉姓商人一把!原本只是想教訓這玉姓商人,讓他從今後不敢委屈了自家妹子,誰知道卻遇上個心狠手辣的,不僅坑了這玉姓商人,就是這幾個舅老爺也難以倖免,齊齊喪了命。”
“留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兒子沒了命,沒兩年,老人也去了,留下孤兒寡母的,玉氏族裡眼見得女娃娃越長越精緻,便做主將那女娃娃走了關係,送進宮,原想博一博,但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怎的,這些年那女娃娃並不曾入了貴人的眼,反而……”
到得這時,燕離已經完全相信,楚惟一嘴裡的那個女娃娃,便是他當日在宮中遇到的玉玲瓏!只是,玉玲瓏真的會是妹妹嗎?心裡不由便暗自懊惱,早知道當日就多跟她說幾句話。但回頭卻又是自嘲的一笑。
楚惟一也說了,那個時候玉玲瓏還小,只怕她連外面的那個人並不是她親孃,她都不知道吧?當然,燕離是不會讓楚惟一知道,他與玉玲瓏是有一面之緣的!
壓下心頭的思緒,燕離看向楚惟一,問道:“反而怎麼了?”
“哎!”楚惟一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那女娃娃非但沒有如願飛上枝頭變鳳凰,反而……”頓了頓,面露不忍的說道:“反而被人陷害,關進了天牢!”
“咯吱”一聲。
燕離朝臉如白紙,臉頰兩側的肌肉卻是不受控制的抽搐著的紅楹看去,“紅姨……”
“少主,屬下想去趟天牢。”紅楹不顧被碎了的茶盞割破而鮮血直流的手,他目光腥紅的看著燕離,忽的便起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求少主成全!”
“紅姨!”琳琅連忙上前去扶跪著的紅楹,輕聲勸道:“紅姨,天牢不是別的地方,哪裡是你說去就能去的,你先起來,我們聽少主怎麼說。”
紅楹卻是一臉淚水死死的抿了嘴,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樣。
“求少主成全!”
話落“咚”一聲,便將頭重得的磕在了地上。
以至於地上那跌落的碎瓷一瞬間就深深的鑲進了她的額頭,她卻全然不顧,沒有得到燕離的允諾,她還打算再次磕頭,但一道勁風卻是突而至,生生的托住了她下磕的身子。身後,琳琅也是死死的攙住了她,又是無奈,又是難過的喊著她。
“紅姨,你這是幹什麼啊!”
紅楹撐在地上的手,因為用力青筋糾結,指尖發白,她咬著嘴,淒厲的喊道:“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當日若是護著公主,公主便不會這麼多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萬死難贖其罪……少主,你就讓奴婢去吧,奴婢若是死在天牢裡,那也是奴婢罪有應得!”
攙著紅楹的琳琅聽著她聲聲泣血的喊喊,眼眶一紅,眼淚便跟著“撲擻擻”的掉了下來。她求助的朝燕離看去。
燕離看了眼手裡茶盞那因為冷卻而略顯渾濁的茶湯,手一揚,茶盞裡的水對著仍舊嘶吼的紅楹迎面而上。下一刻,幾乎不能自抑的紅楹,嘴巴圓得能吞個雞蛋一樣,怔怔的看著燕離。
“你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照說不用我來教你,可是……”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