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喊了李逸辰一聲。
李逸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臉上也好,那對被淚水洗過的眸子也罷,已然恢復成往日模樣,他看著王雲桐,輕聲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急,汗都走出來了。”
說罷,拿了袖籠裡的帕子替王雲桐輕輕的拭雲額頭鬢角的汗。
對上李逸辰溫文儒雅的臉,還有那看似含情脈脈,實則長長飄緲的目光,王雲桐狠狠的閉了閉眼。
良久,唇角輕扯,眉梢揚起一抹輕淺的笑意,輕聲說道:“王爺,永寧郡主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置?”
李逸辰才要開口,王雲桐卻是搶在他開口前,說道:“為著王爺,妾身受再大的委屈,都不要緊,可是……”王雲桐目光悽楚的看向李逸辰,輕聲說道:“王爺,溶月怎麼辦?”
“溶月?”李逸辰擰眉看向王雲桐。
王雲桐點頭,垂了眼眸,不無哀傷的說道:“這麼多年,妾身對那些風言風語早已經麻木了。有道是清者自清,妾身自問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可是,溶月她不是妾身,她還那麼小,我們就這一個女兒,妾身真的不願意她……”
“你放心,”李逸辰打斷王雲桐的話,語氣森然的說道:“我不會讓溶月因為這件事受影響的。”
“怎麼能不受影響?”王雲桐一改往日凡事以李逸辰為首是瞻的作風,眉頭蹙得緊緊的看向李逸辰,一臉急切的說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包得住火的紙。我們的溶月她已經十二歲了,不是一歲兩歲……我,”王雲桐搖頭,泛紅的眼眶兩行清清的淚水流了下來。“我只怕,一旦,她從別人嘴裡聽到了這些傳言,她萬一真就聽信了那些傳言,以為我就是那種為一己之私而不擇手段的惡毒婦人。從此以後疏遠我,憎惡我,甚至是厭恨我……王爺,您叫妾身怎麼辦?妾身到時只怕就是一死也能洗清這身冤枉啊!”
話落,眼裡的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滴滴噠噠的掉個不停,只一會兒,就將臉上精緻的妝容給衝淺衝花了。
李逸辰看著眼前淚如雨下的王雲桐,心裡頓時便如針扎般難受。
成親十幾載,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十幾年她受了多少的委屈!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的看似堅強,但實則柔弱的她,卻為了他甘願忍下所有非議寧可自已一個躲在角落默默流淚卻不肯為自已申辯一句!
夠了,真的夠了,她有什麼錯?難道就僅僅只是因為當年他選擇了她,她就得嚥下這些常人不能忍的痛和無奈嗎?
他堂堂一個王爺,若是連一個處處維護他,視他為天的女人都護不住,他這個王爺還算什麼王爺?!
李逸辰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抬手扶住默默流淚的王雲桐的臉,輕聲說道:“雲桐,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王爺!”王雲桐驚愕的看向李逸辰,失聲道:“您,您想做什麼?”
李逸辰哼了哼,眼裡閃過一閃而逝的殺機,看向王雲桐的目光卻是溫和如暖陽,他上前牽起王雲桐的手,柔聲道:“你別管了,總之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現在進宮,跟皇貴妃說一說,讓她留溶月在宮裡住一個晚上。”
“可是……”王雲桐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色,一臉為難的道:“現在都已經是申時了,溶月進宮前就說了,申時一刻的樣子會回來。”
李逸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所以你得趕緊的。”
“可是……”王雲桐還想再說。
“別可是了,你聽我的,不管是在半路遇上溶月還是在宮裡堵住溶月,你都記得,讓她暫時別回來,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我會讓人來接你們娘倆。”李逸辰說著,牽了王雲桐的手往主院走,一邊走一邊道:“好了,你趕緊換身衣裳,洗把臉,別再耽擱了。”
王雲桐眼見李逸辰拿定了主意,不容她拒絕,她只得攥緊了李逸辰的手,輕聲說道:“王爺,您是金貴人,那容錦就是個破瓦罐,您可千萬別因一時之惱,而拿瓷器面跟瓦罐碰,不值當的!您要有個什麼,妾身和溶月……”
李逸辰看著眉目間難掩擔憂之色的王雲桐,暗暗的嘆了口氣。
因為容錦,越國公府被削爵降級,長興候府更是降罪奪爵,也難怪她這般心事仲仲生怕他有一個什麼了!
想著,當日越國公出事,她雖心痛如刀割,但卻死死攔著,不讓他進宮向皇上呈情的那一幕,李逸辰只覺得心裡好似有一隻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心,讓他連呼吸都帶著血沫子的味道。
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