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當日容錦確實也曾提出封郡主之事,但其實她還提了一個條件,讓本宮做選擇,最後是本宮選擇了賜她郡主之名。”呂皇后淡淡道。
“還提了一個條件?”王雲桐心頭一緊,腦海裡靈光一閃,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呂皇后,明知道不該問,但卻仍舊下意識的問了,“什麼條件?”
呂皇后笑了笑,對上王雲桐看來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她要本宮拿下你昭告天下,還她娘一個清白。”
王雲桐臉色頓時一白,看向呂皇后的目光如同針扎般急劇收縮,不多時,臉上就如同開起了七彩染房,紅了白,白了青,青了紫,紫了紅的,好不精彩!
呂皇后看著王雲桐臉上的諸般精彩後,唇角微微翹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輕聲說道:“本宮當日也曾勸過容錦,說當年之事,有目共睹,並不是她想的那樣,莫要冤枉了好人。”
王雲桐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進宮裡的志在必得如同被風化了數萬年的沙石般,化作了一粒粒細小的顆粒,瞬間土崩瓦解。留下的,只有她粗重的呼吸,以及強自壓抑著的驚慌失措。
“容錦卻說,她總是會找到證據證明她孃的清白的,告訴世人,眼睛有時候也是不可信的!”話落,呂皇后謙意的看向王雲桐,“辰王妃,非是本宮不肯幫你,而是本宮與容錦有言在先。”
王雲桐嚥了咽乾乾的喉嚨,目光直直的看向笑容溫婉的呂皇后。
雖然,她極力的表現鎮定大方,但心裡卻好似有根鉤子勾住了她的心,正一點一點往外扯一樣!
“娘娘……”王雲桐喃喃出聲,一臉悲切的看向呂皇后,“可是,現在容錦她是在要王爺的命啊!”
“本宮知道!”呂皇后點了點頭,目光憐憫的看向王雲桐,稍傾,卻是緩緩問道:“你去找過容錦了沒?”
“妾……”
王雲桐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怔在那。
而呂皇后這時已經端起了一邊的茶盞。
有道是斟茶迎客,端茶送客。
王雲桐是怎麼離開鳳儀殿的她都不知道,等出了鳳儀殿,冷風一吹,渾渾渾噩噩的腦子似是才清醒了一些。
她咬了咬牙,轉身往景祺宮的方向去。
卻沒發現身後一個小宮人遠遠的跟著,跟到景祺宮不遠處時,那小宮人才轉身折了回去。
鳳儀殿裡。
林紅正讓宮人拿帕子裹了手拾撿地上的碎瓷,她則重新沏了杯茶雙手呈到臉色鐵青的呂皇后手裡,待呂皇后接了茶,她又拾了一側的宮扇,輕輕打了起來,輕言軟語的勸了起來。
“您何苦為這事生氣呢?本來就苦夏,太醫也說了,您這身子不能動怒……”
“我何償不知道這個理。”呂皇后放了手裡的茶盞,打斷林紅的話,語言間仍帶著些許怒意,“我就是想著,她當自已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想拿我當槍使。還是說,在她的眼裡,我就真的蠢成了那樣?”
林紅聞言,不由失笑道:“您看,您又說氣話了不成?咱們這位辰王妃您還不知道嗎?偶爾耍一回小聰明,偏就讓她得逞了,真就當自已是頂頂聰明的人。”
呂皇后喝了盞熱茶後,心頭的那股邪火便也少了不少,聽了林紅的話,不由失聲笑道:“就是你說的這個理,難得瞎貓碰死耗子,讓她撿了個巧,她就真以為這世上,別人都是蠢貨,就她頂聰明!”
“真是不知道,辰王爺到底是哪根腦子搭錯筋了,就被她給騙得團團轉!想想,我都替他憋屈!”
“只怕,我們這位王爺很快就有悔不當初的那一天了!”林紅哂笑一聲說道。
呂皇后抬頭朝林紅看去,“你這話怎麼說?”
“奴婢聽說,這回可是清平候夫人出來指證辰王妃的!”林紅一邊思忖著一邊說道:“永寧郡主若是能連清平候夫人都使得動,下一步,只怕咱們的這位辰王妃便再沒有法了賴賬了!”
呂皇后聞言不由便默然。
想起李熙說起的傳國玉璽的事,以及容錦身邊那個神秘的男子!
呂皇后只覺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她抬頭看了看外面夕陽漸沉的天際,輕聲說道:“林紅,這京都城怕是要亂上一亂了!”
“那到不至於。”林紅笑了笑,說道:“小小一個辰王妃,只要辰王有一天幡然醒悟,一句話就能解決了辰王妃,哪裡就能震動京都城了!”
不想她的話並未讓眉間憂色濃稠的呂皇后,減去絲毫。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