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容錦止了嘴裡的話,抬頭對外面說道:“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福娃一頭汗的自外面走了進來,“福娃見過郡主。”
已經是霜凍九天的天氣,走在外面只會覺得寒風撲面,別說出汗,脖子都會短了幾分。容錦不由便一臉奇怪的問道:“福娃,你一路跑回來的?”
福娃連連點頭,“郡主,你不是讓我去安排您和顧輕紅見面的事嗎?”
容錦點頭,打了量了福娃幾眼,問道:“很麻煩?”
福娃喘了口氣,抬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一臉喪氣的說道:“安平伯府的世子爺徐楨點了顧姑娘。”
容錦不由便失笑道:“點就點唄,人家是吃這行飯的,總不能……”
“不是,郡主。”福娃打斷容錦的話,悶聲說道:“那安平伯府的世子爺,人稱活閻王,死在他手裡的姑娘沒有百來個也是十來個了!前些日子,金玉樓的頭牌薛明儀就是死在他手裡的。為這,金玉樓的老鴇哭得比死了爹孃還傷心呢!”
容錦臉上的笑不由便斂了下來。
一側的杏雨看見了,抿了抿嘴,輕聲問道:“郡主,您為什麼要見那顧姑娘啊?”
“我聽說睿王李愷很是看重她,想著……”話聲一頓,容錦抬頭看了福娃,說道:“那顧姑娘沒去找睿王幫忙?”
“找了,顧姑娘一得了訊息,便讓貼身的婢女翠濃去了睿王府,只是……”福娃喏喏著沒有往下說。
容錦想了想,問道:“睿王翻臉不認人?”
福娃點了點頭。
容錦冷冷笑了笑。
果然,男人提起褲子,翻臉比翻書還快。
“既是這樣,那就算了吧。”容錦對福娃擺手道:“我原也不過是想問她些話而已。”
福娃卻是欲言又止的看了容錦。
“怎麼了?”
“顏如新不敢接了我的定銀,我本是打算回來跟姑娘覆命的,可是翠濃卻在半路攔了我。”福娃輕聲說道:“她說顧姑娘願額外貼補個二千兩銀子,只讓我想辦法說服顏如新推了安平伯府的世子爺!還說,事成後賞我一百兩銀子買糖吃。”
“一百兩銀子買糖吃?”正同琳琅從外面走進來的南樓,咋舌道:“開個糖鋪子都綽綽有餘了,這顧輕紅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琳琅姑娘,南樓姑娘,你們來了。”
杏雨起身招呼兩人落座,吩咐杏花去沏茶,她搬了個繡墩坐在了容錦的下首,待杏花奉了茶進來,親手接了一一遞給南樓和琳琅。
琳琅接過道了謝,回頭看了容錦問道:“容姑娘你想見顧輕紅,是不是想坐實了睿王私通外敵的罪名?”
容錦笑了笑,點頭道:“也不全是。”
琳琅臉上不由便綻起一抹疑惑。但眼見容錦無意多說,她便也沒有再往下追問,而是端了盞喝茶。
福娃這個時候看了容錦問道:“那,郡主,顧姑娘那邊,我要不要去回個話?”
容錦想了想,看向琳琅問道:“琳琅,你是個什麼意思?”
“我?”琳琅臉上怔了怔,她是沒想到容錦會問她的意見,一怔過後,便又笑道:“這端看她對姑娘你來說,用處大不大。若是用處大了,自是留著的好!”
一側的柳念夏擰了眉頭,輕聲說道:“要留下顧姑娘,就得想辦法解決了安平伯世子,怎麼解決?”
“那還不簡單?”南樓輕笑一聲,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嘴裡更是配合著動作,發出“咔嚓”一聲,說道:“人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柳念夏不由便變了臉色,“這……他可是世子爺!”
“那又怎樣?”南樓臉上綻起一抹邪肆的笑,說道:“王爺都能殺,區區一個伯爵府的世子,算個毛!”
柳念夏不由便朝容錦看去,“郡主,眼下已是多事之秋,不……”
“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容錦臉上綻起抹淺淺淡淡的笑,說道:“這麼個變態,留著也是禍害旁人。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琳琅接了話問道。
容錦挑了挑眉頭,眉宇間掠過一抹猶疑之色,說道:“只不過,她顧輕紅卻是值不值,我這麼做?”
屋子裡頓時靜了下來。
這個問題,是誰也不能回答的。
福娃眼見得所有人都是一臉沉思的樣子,他乾脆走到一邊的小杌子裡坐了下來,想著,不知道娘和爹爹見上了沒有?還有,幾個侄兒也不知道乖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