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活路吧!”
拍了拍顧輕紅的手,顏如新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走到門檻處,沒忘回頭說道:“記得,好好打扮,世子爺喜歡紅色,你就穿那身水紅撒虞美人花褙子吧,頭髮梳個墜馬髻,插那枝點翠鑲紅瑪瑙鳳頭步搖就行了。”
顧輕紅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良久。
“姐姐,我回來了。”翠濃從屋外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跌坐在地上眼淚掉個不停的顧輕紅,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顧輕紅抬頭,等看清眼前的人是翠濃後,她目光一亮,急聲問道:“翠濃,見到王爺了嗎?王爺怎麼說?他有沒有同意接我入府?”
翠濃一臉黯然的垂了目光。
“怎麼了?”顧輕紅探手攥了翠濃的手,急聲道:“可是沒有見到王爺?”
翠濃搖頭。
“那是……”
翠濃撇了臉。
顧輕紅情急之下,不由便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急切的說道:“你到是說話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著王爺了,也跟王爺說了,姐姐想要讓王爺幫著贖身的事,可是……”
“可是什麼?”
翠濃眼眶一紅,眼淚便大滴大滴的掉了下來,“可是,王爺說,他嫖資已經結清了,跟姐姐你已經人錢兩清,為什麼姐姐還要王爺接你入府?”
“人錢兩清……嫖資……”
顧輕紅如同被雷劈了一樣,眼前一黑,差點就倒在地上,幸得翠濃一把托住了她。
“姐姐,王爺他……他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翠濃哭著說道。
顧輕紅唇角綻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啊,在他心裡,她不過就是一個婊(和諧)子。
誰會把一個婊(和諧)子放在心上?!
“姐姐,怎麼辦?”翠濃攥了顧輕紅的手,淚流滿面的說道:“我回來的時候,特地往金玉樓拐了拐,找了從前服侍明儀姐姐的桃伊,桃伊說那安平伯世子不是人,明儀姐姐是活活被他折磨死的。”
“嗤”的一聲,顧輕紅哂笑出聲,她紅腫的眼睛看向翠濃,輕聲說道:“翠濃,念在我昔日對你好的份上,你記得逢年過節去我的墳頭上柱香,不要讓我死了也是個孤墳野鬼!”
“姐姐……”
翠濃哭倒在顧輕紅的懷裡。
“姐姐,你逃走吧。”翠濃抬頭看了顧輕紅,以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逃吧,姐姐從前讓我偷偷帶出去的私房銀子,我都埋在城外土地廟前的那株香樟樹下了。”
顧輕紅搖頭,逃?她能逃到哪裡去?
只怕她還沒出京都城就被抓回來了,到時便是連死都死不痛快!
“對了,姐姐,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有個小孩他在顏媽媽屋裡,說是他家主子三日後宴客,想請了姐姐去府裡陪客,正跟顏媽媽商量付銀子的事。”翠濃輕聲說道。
三日?
三日後她只怕早就一命嗚呼,哪裡還有命去赴什麼宴?
顧輕紅並沒有將翠濃的話放在心上,她滿腔的心思放在了徐楨那個活閻王身上,往日日子過得沒盼頭時也不是沒想過要死。可是,真的到了這一步,她卻不想死了!怪道人常說,千古艱難唯一死,傷心豈獨息夫人!
唇角綻起一抹濃濃的自嘲的笑,顧輕紅抬手掩了臉,發出如獸般的絕望的嗚咽聲。她不想死,可是,她的命卻由不了她做主。
“姐姐,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沒?”
耳邊響起翠濃的聲音。
顧輕紅怔怔的看向一臉急色的翠濃,啞了嗓子茫然的問道:“什麼話?”
“我跟你說,我把城外你藏起來的銀子拿出一半,給那個小孩,讓他想辦法說服顏媽媽今天找了別人替代你,你回頭趁著去赴宴的時候,半路逃了。”翠濃輕聲說道。
顧輕紅混沌的腦子突然間就一片清明。
她偷偷存在外面的那些銀子雖然不多,可也有個幾千兩,顏如新不可能放著到手的銀子不賺!左右不過都是一個死,她為什麼就不能試試?
顧輕紅一把攥住了翠濃的手,“你去,你快去找到那個小孩,你跟他說,我給他一百兩銀子,一定讓他幫著替我推了今天晚上……”
翠濃點頭,一骨碌爬了起來,轉身便往外急急跑去。
永寧郡主府。
容錦正與柳念夏和杏雨商量著明天進宮的事宜,蘭心在外面說福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