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親手扶了李熙,指了一側的長廊說道:“殿下,去那裡休息下吧。”
李熙由著古永將他扶到長廊坐下,他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如驚馬般的思緒,輕聲對古永說道:“馮壽那裡,你跟他說,只要本宮能坐上那個位置,他此時在父皇身邊是什麼位置,來日在本宮跟前就是什麼位置!”
古永一瞬間變了臉色,但卻又飛快的斂了下來,應道:“是,奴才記住了。”
“你不問本宮為什麼要這樣做嗎?”李熙抬頭看向低垂了眉眼的古永,喃喃失聲道:“你跟了本宮那麼多年,你甘心嗎?”
古永臉上綻起一抹苦笑。
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
可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殿下這一路走來有多難。
再說了,不就是一個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置嗎?沒了那個位置,他還可以做秉筆,同樣是天子近臣。再說了,馮壽那個老不死的,他還有多少年活?
“殿下自有殿下的用意,奴才不需要知道。”古永輕聲說道:“殿下問奴才甘心嗎?奴才自是不甘心,但奴才知道,奴才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誤了殿下的宏圖大業!”
李熙拍了拍古永的手,輕聲道:“你放心,本宮心裡都記著。”
“殿下言重了,奴才盡的是奴才的本份。”
主僕間,一瞬間靜了下來。
古永小心的覷了眼李熙,才想問他剛才怎麼了,李熙卻已經緩緩開口說了起來。
“古永,找人盯著端王府。”
古永一臉錯愕。
李熙卻已經站了起來,朝停在不遠處的軟輿走去。
而與此同時,皇宮的另一處。
景祺宮。
元貴妃揮退大殿中的眾人,笑吟吟的看了身後的李愷,輕聲問道:“得手了?”
李愷點頭。
“哈哈哈……”元貴妃忍不住便發出一陣暢快淋漓的笑,笑聲方歇,她回頭看向身側低眉垂眼的蘇芷,問道:“都處理乾淨了?”
“娘娘放心,全都處理乾淨了。”蘇芷輕聲說道。
元貴妃點頭,示意李愷在椅子裡坐下,蘇芷親自沏了熱茶呈上。
李愷捧了輕薄如紙的甜白瓷茶盞,拿了茶蓋撥了撥浮沫後,輕啜了一口,默了一默,放下手裡茶盞,輕聲對元貴妃說道:“有件事,孩兒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事?”元貴妃看向李愷。
李愷抬頭,細長的眸子眯了眯,輕聲說道:“容錦說,她若是在皇宮出事,整個皇室就得為她陪葬。您說,她哪來的這樣大的口氣?”
元貴妃嗤笑一聲,冷冷說道:“這有什麼,不就應了句老話麼?輸人不輸陣,她這是想嚇唬你呢!幸好,你沒上她的當。”
李愷卻是抿了嘴,半響不曾言語,稍傾,猶疑的說道:“可,孩兒總是覺得這心裡沒著沒落的,撲通撲通亂跳的厲害。”
元貴妃聞言,不悅的瞪了眼臉色略略泛白的李愷一眼,輕聲道:“你放心,她要真有這本事,早就使出來了,哪裡還用得著等這會子?再說了,若換成你是她,你是束手待斃,還是放手一搏?”
李愷笑了笑。
元貴妃啜了口手裡已然不燙的茶,末了,將茶盞隨手一放,抬頭看向李愷說道:“從前,母妃是不大喜歡姚家這門婚事的,但今天的事卻讓母妃改觀了!”
“哦?”李愷笑著看向元貴妃,“母妃到說說看,是為什麼?”
“姚家的門弟是低了點,不過,這姚秀容卻是個聰明的。若不是她發現了容錦對譚燕婷不一般,只怕還要多費點周折,才能將容錦引到萬獸園去。有腦子,有手段,將來便能助你一臂之力,而不是拖你的後腿。再則……”
見元貴妃頓住話頭,李愷笑著抬頭看去,示意元貴妃往下說。
元貴妃揚了揚眉梢,輕聲說道:“再則,姚禮先眼下雖只是戶部侍郎,但只要母妃往後多在你父皇耳邊說說,想來,戶部尚書這個位置必是手到擒來的。到時,你要行事,便也無須操心錢財之事!”
若非如此,你當我為何便能同意了這門婚事?
李愷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一抹皮笑肉不笑,忖道:但若論起姿色來,這姚秀容可真是差那永寧郡主十萬八千里!哎,真是可惜了,若是容錦不是那樣死板,六宮之主他給不了她,可這寵冠六宮,他卻是能允諾她的。
想起容錦,李愷壓下心頭的思緒,微微擰了眉頭朝元貴妃看去,“父皇召了陳季庭替容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