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來什麼!
雲姨奶奶才一動,容敬德便抬頭,目光銳利的朝她看過來。
“老候爺,妾,妾沒有。”雲姨奶奶哆著聲音說道。
“你沒有?你沒有什麼?”
容敬德怒喝一聲,抬手便將雲姨奶奶手裡的藥碗掀翻,溫熱的藥汁盡數澆在雲姨奶奶的臉上,嚇得她當即閉了眼,嘶聲喊了起來。
“老候爺,妾身冤枉啊,妾……”
“冤枉!賤人,都是你生的好女兒,若不是她,我的芳兒怎麼會死,儀貞怎麼會跟我反目,芳兒的女兒又何至於恨我入骨!”
容敬德扯住雲姨奶奶的頭髮便是狠狠的一摔。
猝不及防的雲姨奶奶只覺得半個腦袋都麻了,她卻是動也不敢動,任由容敬德把她按著她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的往床榻上撞。她知道,不讓容敬德將心裡這股邪火發出來,等待她的,怕是比這還要殘酷百倍的折罰。
“賤人,都是你養的好女兒,若不是她,我的芳兒就是辰王妃,長興候府也不至於就成了滿京都的笑柄!”
容敬德怒聲罵著。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恨不得將雲姨奶奶的腦袋就這樣擰下來!
但當心裡那股邪火漸漸平息後,他慢慢的鬆開了手,目光怔忡的看著披頭散髮鼻青臉腫,哪裡還有半點昔日風韻的雲姨奶奶。
雲姨奶奶偷偷覷了眼容敬德,見容敬德目光死灰瞪著她,知道他心裡的那股邪火是發出來了,她哭泣著爬了起來,挪到容敬德跟前,抱著他的膝蓋,嗚嗚哭道。
“老候爺,要妾身說多少遍,您才相信,當年的事,真的跟菲兒無關。您既然不相信妾身,不相信菲兒,乾脆就殺了我們娘倆吧,殺了我們,讓我們到地底下去跟大小姐說個清楚明白……”
一邊哭著,一邊手悄然往前伸。
容敬德似是渾然未覺,他坐在那喘著粗氣,等他回過神來時,雲姨娘的手已經隔著一層薄衫,正慢慢的撩動著他積壓了不知多少日子的邪念。
73雌雄難辯
吳氏知道容錦明日辰時要進宮覲見皇后娘娘後,便開始忙碌起容錦進宮的衣裳和首飾。
容錦到是無所謂,覺得自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進宮見皇帝和皇后,特別是在知道呂皇后有意把她說給太子做小後,她更不願意風華外露,若是可以,她寧願灰頭土臉蓬頭垢面的進宮。
是故,眼見吳氏把個翡翠和玳瑁支使得團團轉,便勸了吳氏說道:“祖母,你就別讓她們忙了,我明天就穿那身大紅色葡萄纏枝暗紋的褙子就行了,進宮嘛,圖個喜慶就是。”
“那怎麼行!”吳氏不贊同的說道:“你要知道這滿京都,多少公候伯爵家的命婦一輩子都見不了皇后娘娘一面,獨獨你卻得了皇后娘娘的鳳眼,祖母還指望著等你有了合適的人,能向皇后娘娘求個恩典,請她賜婚呢!”
賜婚?
容錦怔怔的看著一臉嚮往的吳氏,她這才幾歲?外祖母就盤算起她的婚事來了!若是外祖母知道,皇后娘娘想要把自已指給太子做小,她老人家還會這樣想嗎?
吳氏臉上舒展的笑容,使得容錦硬生生的壓下了說出皇后娘娘企圖的衝動。算了,老人家過一天少一天,高興就好!
“老夫人,您看這身衣裳怎麼樣?”
翡翠手裡拿了一身天青色繡纏枝花的紗衫,月白色軟緞百褶羅裙,走了進來。
跟在她身後的玳瑁手裡則託了個大紅描海棠花的托盤,托盤裡是一枝樣式簡單卻極致低調華麗的翡翠鏤空雕花簪子。
吳氏上前取了翡翠手裡的衣裳往容錦身上比了比,歪頭看了看,點頭道:“很好,我們錦兒把這身衣裳一穿,就跟那畫上仙女兒一樣。”
“老夫人您可說錯了,”玳瑁在一邊笑了說道,“我們表小姐可比那畫上的仙女兒好看多了!”
屋子響起一陣暢快的笑聲。
次日。
卯時才過,琳琅便喊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容錦。
“辰時才進宮,這還有一個時辰呢,急什麼啊!”容錦嘟囔著說道。
琳琅聽得好笑,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監。
門外,吳氏早將翡翠和玳瑁打發了來侍候梳妝,偏生這位主子還覺得沒睡夠,還想再賴會床!
“姑娘,老夫人身邊的翡翠和玳瑁就在門外候著呢,要不,奴婢去跟她們說說,過半個時辰再來?”琳琅趴在容錦耳邊說道。
容錦睡意一下子消失無蹤,翻身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