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但能在天香樓掛頭牌,可見姿絕非一般。但當日顧輕紅雖躲過徐楨的毒手,卻沒有躲過興安伯府的毒手。
興安伯府將徐楨之死怪罪到了她的頭上,查不出是誰動的手腳,便要顧輕紅替徐楨陪葬,不但毀了她的容,還將她打了個半死,扔在了亂葬崗。是福娃得了容錦的囑咐,將顧輕紅從亂葬崗,偷偷撿回來,請醫問藥,救了她半條命!
容錦點了點頭,對柳念夏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趕了這麼久的路,也累了。”
柳念夏當下應了一聲,向容錦和燕離各福了一禮後,這才退下去。
恰在這時,琳琅拿了地圖回來。
燕離抬頭看了眼容錦,頓了頓,輕聲說道:“顧輕紅手裡的信,是你當日所寫?”
容錦點頭,神色間很是有些意味難明。
她當日其實完全可以救下顧輕紅,但是正因為算到了興安伯府不會善罷甘休,必然要找個人發洩心中的怒火,而她需要一把直插李愷心臟的利劍,是故,她見死不救,任由顧輕紅被興安伯府為難。
嘆了口氣,容錦輕聲說道:“燕離,其實當日,我完全可以救人救到底的,可是……”
“容姑娘,徐楨出事後,顧輕紅去找過睿王爺。”琳琅打斷容錦的話,輕聲說道:“一得了徐楨暴死的信,顧輕紅便和她的貼身丫鬟急急尋去了睿王府,想求睿王出面救她一命!”
“我知道。”容錦點頭道。
琳琅不由便怔了怔,目光錯愕的看向容錦,“您知道?”
容錦對上琳琅看來的目光,“是的,徐楨橫死,興安伯府找不到兇手,肯定會去找天香樓和顧輕紅的晦氣。不管天香樓幕後的老闆是誰,他肯定不會為了顧輕紅而得罪一個位列三等的伯府。”
琳琅抿了抿嘴,默然無語的看向容錦,等著容錦繼續往下說。
“顧輕紅是要被犧牲的那個,她目前唯一能求的人只有曾經的恩客睿王爺。”容錦垂眸,給了自已一抹自嘲的笑,“只是,李愷又豈會將她放在心上?”
“曾經的期望有多大,恨意就會有多深。進不了王府,也許顧輕紅只會自艾自怨,並不會一味的怪罪李愷。但明明只是一句話,便能救她一命時,李愷卻漠然處之,顧輕紅豈會不怨,豈會不怒,不恨?”
話說得這般分明。
琳琅若是還不明白,顧輕紅從一開始便是容錦準備的一把刀以後,她真就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姑娘,你也不必自責。”琳琅垂眸,輕聲說道:“你雖算計在前,但這裡面但凡李愷待顧輕紅有一分真心,結果便都不是這樣!說來,究其原因,不過各人有各人的報應。”
這道理,容錦豈會不明白。
她雖然把什麼都算計進去了,但最難把握、最難算計的其實是人心。只可惜,這場算計裡,偏偏人心一如她所想!
容錦幾番輕嘆,只,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燕離抬頭深深的看了眼容錦。
“怎麼了?”容錦對上燕離看過來的目光,輕聲問道。
燕離搖了搖頭,將手裡的地圖開啟,示意容錦坐下,輕聲說道:“這是前往京山的地圖,我們來看看,楚惟一他有可能會在哪裡設伏。”
容錦斂了心頭的萬般思緒,垂眸朝地圖看去。
“我打算兵分兩路。”燕離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對容錦說道:“你和琳琅帶人本護送我娘和南樓回京山安葬,讓她們走燕州過孟門關直達京山的這條路。我帶領鳳衛,則穿過滇西境內,經由南疆再淌過高水前往京山。”
“不行。”容錦斷然拒絕,“琳琅帶人護送公主和南樓回京山安葬,我和你一路。”
“錦兒……”燕離還待再說。
容錦打斷燕離的話,搖頭道:“你不必說了,要麼我和你一路,要麼我自已帶人另走一路。”
燕離看著容錦目光便是一怔。
“好了,我們來看下,如果我們是楚惟一,會怎麼做。”容錦指了鋪在小几上的地圖,對燕離說道:“我覺得如果我是他,我會在這設伏。”
燕離順著容錦手點的方向看去,便見到容錦的白皙如玉的手指,一連在滇西、南疆、高水三處點了幾點。
“這裡是興安縣,在滇西境內,卻靠近南疆,是通往南疆的必經之地。”容錦點著那用紅墨標識的興安縣對燕離說道:“如果我是楚惟一,我肯定在這裡設伏。必滇西人兇勇彪悍,逞兇鬥狠,卻是窮鄉僻襄,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只要稍稍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