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無義,不識好歹?
容錦聽著楚惟一的話,差點就想呸他一臉。
“歡兒,你想想我和你娘一路的艱辛,難道當真就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前功盡棄嗎?”楚惟一語聲悲涼的看著李歡,“歡兒,想想你娘,想想你這一路的苦難,為了一個對你無情無義的女人,真要辜負這一切?”
李歡垂眸,默然不語。
山洞再度陷入一片寧靜。
只是,這片寧靜沒有維持多久。
一道匆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寧靜,緊接著便是隨同腳步聲同時響起的話聲。
“楚護衛,山下有人向我們這邊靠近。”
楚惟一霍然回頭,瞪了來報信的侍衛喝道:“怎麼可能,這棋盤洞,如棋子星羅密佈,大大小小的山洞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過來?”
侍衛僵立在原地。
他怎麼知道人家是怎麼找來的!
楚惟一眼見侍衛呆呆的僵在那,不耐的擺了擺手,“下去吧,繼續監視,有情況再來報。”
“是。”
侍衛急急退了下去。
而楚惟一也不得再勸說李歡,而是飛快的對洞中之前如泥雕石塑的侍衛和灰衣人吩咐道:“你們先護著王爺離開,我留下來迎敵。”
“是,楚護衛。”
當下,眾人便各自收拾,灰衣人才要上前打算揹著李歡離開,不想,李歡卻是擺手阻止。
灰衣人一怔,稍傾,朝楚惟一看去。
楚惟一臉色鐵青的看著李歡,才要喝令灰衣人強行將李歡帶走,不想李歡卻在他開口前,說話了。
“我要留下。”
“歡兒!”楚惟一厲聲喝止。
然李歡卻是目光堅決的看向楚惟一,字字如鐵的說道:“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
楚惟一頓時急得額頭上青筋糾結。
之所以昨夜沒有連夜撒離,一則是因為李歡抗拒,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身中巨毒,若不及時將那毒克化消解,只怕走不到多遠便要一命嗚嗚。
他死了不要緊,可是,他死了,誰來助他兒成就這萬世基業?誰來陪伴那個柔弱如花的女子,度過她最後的人生?
他自忖,這棋盤洞,山洞林立,沒個幾天幾夜的,燕離別想能找到他們的行蹤。但誰知道……楚惟一嚥了咽如割針刺的喉嚨,對上李歡痴痴看向容錦的目光時,驀的便想起先帝當年常掛在嘴邊的八個字,“無人不冤,有情皆孽”。
想到這八字,楚惟一,整個人驀然如同蒼老了十幾歲。
他目光豁然一轉,如刀刃般看向了容錦。
都是她,若不是她,他苦心籌謀的霸業,如何會傾覆於一朝夕之間?若不是她,歡兒又如何會跟他生疏,以至於反目?若不是她……楚惟一緩緩的攥緊了手中的拳頭,長長的吸了口氣,目光一轉,有意無意的撩了眼角落裡,如同透明人一樣的玉玲瓏。
正想著心事的玉玲瓏,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朝她看來時,下意識的便抬頭看了過去。等對上楚惟一如同淬毒的眸子後,不由自主的便僵了僵。
楚惟一目光與玉玲瓏對視約有幾秒後,才重新轉開了目光,回頭看向李歡,點頭道:“既是如此,那便一切聽從王爺的意思。”
容錦不由便狐疑的看了眼楚惟一。
……
“少主。”夜璃伸手,接回飛回來的翠鳥,將它重新關進了腰間的竹筒後,輕聲對燕離說道:“翠鳥之前是停在那株巖松上的,容姑娘必然就在那附近。”
燕離順著夜璃的手,抬頭朝前方數丈高的懸崖看去。果然,在大大小小的洞穴前,位於東南方的一個巖洞外,生長著一株高約四五十分公分長勢蓬勃巖松。
燕離凝足目力,似圖看清洞口的情形,但因著是自下向上,且又是洞,便是他如何努力,也只不過看清那洞口較別的洞口要平整些罷了!但即便只是這樣毫不起眼的一處細節,卻更加讓他堅信了容錦就在那裡的判斷。一時間,心內如有萬馬奔騰,恨不能,當即便縱身上前,與容錦相見!
“如果我沒猜錯,那洞肯定不是死洞,必定與別的洞穴相連。”燕離回頭看向夜璃,“讓鳳衛分散行動,不求殲敵,只求救人!”
“是,少主。”
夜璃退下安排眾人。
燕離抬頭深深的看了眼頭頂的洞眼。
稍傾,忽的便抬頭,“楚惟一,李歡,”冷聲喊道:“我來了,出來吧,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