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去押了兇手過來,當著眾位大人的面審一審,您看如何?”
這正是燕正天想要的結果。
他深深的看了眼溫晉王,點頭道:“只是,少不得要讓王叔親自走一趟了。”
“無妨,原就是臣的份內之事。”
說著話,溫晉王站了起來,轉身時對上朝虎目圓瞪的韋世禮,溫晉王上前扶了韋世禮的手,溫聲說道:“老將軍不要著急,小王這就去將人犯押過來,是非黑白立見分曉。”
韋世禮張了張嘴,半響,啞著嗓子說道:“有勞王爺。”
溫晉王拍了拍韋世禮的肩,大步朝殿外走去。
內殿再度安靜了下來。
丘淮眼見得韋世禮面如黑鍋,說有多難看便有多難看,不由忖道:老將軍這個時候擺黑臉是沒用的,你得想相對策啊!偷偷覷見燕正天抬手揉上了額頭,丘淮趁機扯了扯韋世禮的袖子。
韋世禮不動聲色的看向丘淮,眼見丘淮額頭上汗如黃豆後,少不得暗斥,果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這才剛剛開始,便嚇成這樣,回頭真要刀子底下見真章的時候,是不是屎尿都得拉一身!
“皇上,冤枉啊,皇上明鑑啊……”
殿外忽然就響起韋皇后尖利的哭聲。
燕正天揉著額頭的手鬆了下來,抬頭對候在一側的童喜問道:“童喜,外面是誰在喧譁?”
“回皇上的話,是皇后娘娘跪在殿外喊冤。”童喜輕聲說道。
燕正當即擰了眉頭,語帶不悅的說道:“皇后這是怎麼了?朕不是還沒定軻兒的罪嗎,她……”
“皇上,二皇子是娘娘十月懷胎所生,且娘娘膝下統共就這一子,娘娘傷心亦是情理之中的事。還請皇上准許老臣出去安撫娘娘幾句。”韋世禮起身說道。
燕正天何曾不知道,韋世禮是要藉著這個機會出去與韋皇后商議,有心想讓童喜宣了韋皇后進來,但轉念卻又一想,韋氏老賊卻不好逼迫太過。自己的目的不過是奪了燕軻爭奪儲君的身份,可不是要他的命。真要逼急了韋氏老賊,他來個玉石俱焚,便得不償失了!
這麼一想,便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老將軍還請與皇后好好解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朕待皇子們的心都是一樣的,絕無偏頗之意。”
“是,皇上!”
韋世禮抱拳揖了個禮,慢慢退了下去。
乾寧殿外,身子跪得筆直的韋皇后在看到老父老態龍鍾的朝自己走來時,一夜不曾流過一滴淚的眼睛突然就模糊了,緊接著,淚水便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啪啪”的往下掉。
“爹爹……”韋皇后突然就趴在了地上,嘶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女兒活不了了,這是生生的拿刀剜女兒的心啊,軻兒有個好歹,女兒也隨他去了吧!”
“胡說!”韋世禮厲聲斥了一句韋皇后,但轉瞬卻一臉惶然的說道:“老臣失言,還請娘娘恕罪。”
話落便掀袍跪了下來。
“老將軍不可如此……”
韋皇后身邊的宮人連忙上前去攙扶韋世禮,卻被韋世禮抬手給擋了。
“有道是君臣有義,尊卑有序。”韋世禮眼眸輕垂,緩聲說道:“娘娘雖是我的女兒,但更是一國之母,臣以下犯上,理當該罰,還請娘娘念在老臣一片慈父之心……”
“爹爹,您別說了,你別再說了!”韋皇后以頭搗地,嘶聲哭道:“女兒不想當這什麼一國之母,女兒只想要護住我的孩兒,我拿命搏來的孩兒,就因著女兒這什麼一國之母,被人生生的潑上汙水,毀了他的一輩子啊!”
“若知曉會是這等情形,到不如生下他時,便將他一道溺死在馬桶裡,也省得現如今女兒的心要活生生的剜了去。”
“這什麼皇后,這什麼儲君,女兒不要了,統統都不要了,只求能饒了我的軻兒,只求能讓我母子二人離開這吃人的皇宮,離開這殺人不見血……”
眼見得韋皇后越說越不像話,偏偏韋世禮卻一句也不加以阻擋,殿內將韋皇后的哭訴聽在耳裡的大臣們,頓時你看我,我看你。
在座的大臣,誰不知道,皇上的帝位是靠護國公主奪來的,而當年皇上為了攬權生生的聯合韋氏,將護國公主逼迫得不得不遠離北齊,現如今,為了逼迫韋氏,又……一時間,別說在場的大人,便是燕正天都覺得臉上好似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燙得他如同被火燒了。
“童喜,去請了皇后娘娘進來。”
“是,皇上。”
童喜匆匆走了出去,“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