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的話聲一落,夏嬤嬤一張老臉,差點便扭曲成了麻花。
她此刻腦海裡一遍遍的只有王爺當日的那句“文素,你聽我的,請神容易,請神難。容錦,你還是莫要沾碰的好!”
想到自已當時同王妃一樣,頗不以為然,還想著,左右不過就是一個潑皮無賴戶捨得豁出臉弄罷了!夏嬤嬤這會子,真心恨不得打自已一耳光,為她的輕敵,為她的不以為然。
只,這世間沒有後悔藥,路走到這一步,斷沒有再停下的道理。
夏嬤嬤深吸了口氣,忍住頻頻抽擅的臉頰,僵笑著對容錦說道:“容姑娘,你怕是弄錯了。”
“嗯?”容錦不解的看向夏嬤嬤。
夏嬤嬤垂了眸子,神色淡淡的說道:“我們王妃是王爺八抬大轎,三書六聘娶進門的,繼室?”嗤笑一聲,說道:“這種藐視天家威嚴的話,大小姐還是慎言的好!”
“不是繼室?”容錦看向夏嬤嬤。
夏嬤嬤一臉正色的看向容錦咬牙切齒的說道:“當然不是!”
“撲哧”一聲。
容錦笑了。
她笑了,夏嬤嬤卻是怔在了那。
她目光狐疑的看向容錦,“大小姐笑什麼?”
容錦沒有理會夏嬤嬤,而是等笑夠了,方止了笑,抬手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水,說道:“噢,沒什麼,就是想笑就笑了。”話落,沒等夏嬤嬤回過神來,便招呼了杏雨和杏花說道:“我們走!”
“是,小姐!”
杏雨和杏花上即上前,一左一右護著容錦便往朝馬車走去。
夏嬤嬤怔怔的看著朝馬車走去的容錦,她還在想,容錦的那句“我們走”,走?走哪去?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杏花正歪了腦袋問容錦,“姑娘,我們去哪裡?”
“我們進宮找燕少主去。”容錦說道。
“不進王府了嗎?”杏花不解的問道。
“不進。”
“為什麼?”
“因為,我娘可沒告訴我她給誰做了外室,可是有人告訴我,他是以嫡妻之禮置了我孃的靈位在祠堂的。這真真假假的,我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容錦幽幽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有一點,你家姑娘我是很清楚明白的。”
杏花和杏雨齊齊看向容錦。
容錦下頜揚起一抹飛揚的弧度,輕聲說道:“姑娘我可不會上趕著去給別人做低伏小,我又不是腦子進水了,逍遙自在的日子不過,趕著去看別人眼色過日子!”
“姑娘說得對。”杏花雀躍著說道:“燕少主反正說過了,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自已。我們進宮找他去,在皇宮玩個幾天,我們再回京山去!”
容錦笑著附合了幾句。
身後將容錦的話一字不落聽在耳朵裡的夏嬤嬤,一顆心就好似被貓抓了,又被火裡滾過,冰裡鎮過一樣,當真是什麼滋味都有。
王爺!
王爺你真是糊塗啊!
你怎麼就能告訴容錦這個小賤人,公主是以繼妻之禮進門的?
現如今……現如今,可如何是好?
夏嬤嬤眼見得容錦三人已經上了馬車,正喝令著馬車往後退,瞧這樣子,真的是打算過門不入,直奔皇宮而去!
“大小姐,且慢!”
夏嬤嬤一邊示意小廝攔了容錦的馬車,一邊對才雀低聲吩咐道:“快進去,將這裡的事告訴王妃和王爺,請他二人的示下。”
才雀不敢耽擱,轉身便急急的跑了進去。
……
戰王府分中東西三路,分別由多個四合院組成。
前半部是富麗堂皇的府邸,後半部為幽深秀麗的古典園林。
中路主院的和樂堂,住著戰王韓鋮和王妃燕文素這兩個王府的主人,東邊的前院正房福祿軒則住著小王爺韓思,西邊較為小巧精緻的錦翠院則住著榮安郡主。
才雀一路小跑,氣喘吁吁跑向和樂堂時,和樂堂裡,戰王韓鋮正揹著雙手在花廳裡走來走去,眉頭皺得能夾死只蚊子。
戰王妃,燕文素一張端莊秀麗的臉上,同樣凝著一抹愁色,一對細細長長的柳葉眉下,吊梢丹鳳眼微微眯著,乍一看心事重重,再細看卻分明是在算計著什麼。
“王爺,您到底在擔心什麼啊?”燕文素抬頭看向韓鋮,不解的問道。
韓鋮嘆了口氣,停了腳下的步子,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燕文素說道:“照說,這個時候陳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