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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百兩銀子就能買來。

這是誰家的東西,琳琅也不記得了,叫翠兒收起來,笑道:“這梅花兒好,等林姑娘來了,送她,她必是極愛的。”三月初一是王夫人的生日,既知賈家抄家在即,琳琅也不送什麼名貴東西了,只用心給她做了一身衣裳。

翠兒收好後,轉身見琳琅又在擺弄一座自鳴鐘,便笑道:“林姑娘該進京了罷?”

琳琅屈指一算,道:“林大爺去年秋闈高中,雖非第一,但是第六名也足以讓人讚歎不已了,今年也要參加春闈,因此林姑娘信中說二月初閤家必到,沒有幾天了。”三年一次,一省取士三百人,足見林朗之才智。

翠兒笑道:“不但林大爺中了,還有林姑娘的女婿莊五爺也中了呢。”

琳琅道:“他們是讀書人家,這也不算什麼,若不是年紀小,只怕三年前便參加秋闈春闈了。前兒在仇都尉家吃酒,大家還說他們莊家指不定是一門七翰林呢!”

莊學士、莊御使和四個兒子皆是翰林院出身,在京城端的清名顯赫,如今幼子也已中舉,卻是長安城第二名,較之林朗更勝一籌,只待今年春闈金榜題名,再進翰林,同時也盼著林如海一家進京,好讓莊秀和林黛玉早日成親,湊成雙喜臨門。

因此,莊家一面預備莊秀考試,一面預備兩小的婚事,不料已過了二月十五,仍未聽得林家進京的訊息,在岸邊時時刻刻等候的下人也沒見到林家進京的影子,這下不但莊家急了,便是琳琅心中亦十分擔憂。

卻說此時黛玉和林朗姐弟兩個正守著林如海寸步不離。

原來林家正欲啟程時,林如海忽而受了風寒,臥床不起,神魂不屬,他的身體素來不好,雖說這兩年調養十分精心,但經不起勞累,因此只得取消行程,打發人進京送信。

林如海強撐著給黛玉行了及笄之禮,便一口鮮血噴出,又昏迷數日才醒。

上房中,林如海靠著引枕,裹著一件青肷披風,身上還蓋著一幅虎皮褥子,若說早兩年鬢邊只見斑點,如今卻已花白了泰半,容貌雖俊雅依舊,顏色卻蒼白無比,雙眼噙著無限慈愛,望著床畔的一雙兒女,道:“你們不必擔心為父,只是可惜了朗兒,此時本該在京城裡預備參加春闈才是,偏因我這病耽誤了。”

林朗淡淡一笑,這幾年經林如海一番□,氣度愈發沉穩,容貌更顯絕俗,道:“父親的身子要緊,孩兒今年不考,再等三年也無妨。”

林如海又看向亭亭玉立的女兒,嘆道:“也耽誤了玉兒的終身。”

黛玉嬌嗔道:“耽誤什麼?我才不想離家別父呢!”

林如海不覺笑道:“你都這麼大了,終歸是要出嫁的。原想著今年送你進京待嫁,朗兒考試,誰知造化弄人!罷了,不提這些。信可送過去了?得向親家致歉才是。”

林朗笑道:“父親不必擔憂,書信已經送過去了。姐夫家一封,外祖母家一封,還有楊都司家一封,並些禮物,別的也沒了。”琳琅待黛玉亦是一片赤誠,幾年下來,從未斷過往來,姐弟二人自然樂得和她親近。

林如海滿意地點了點頭,有子如斯,一生無憾矣。

論起模樣,黛玉更像他,而林朗則更像賈敏,行事也要比黛玉圓滑許多。

林朗道:“給姐姐預備的嫁妝,我已打發管家先行乘船送到京城安置,等我們再去的時候便是輕車簡從了,到時也不用十分忙亂。”

林如海更加歡喜,道:“如此甚好。”

提到嫁妝,黛玉飛紅了臉,隨即拉著林如海的手道:“爹,您須得好好罵朗兒一頓!我的話他都不聽!”

林如海笑道:“你說什麼他不聽了?叫我也聽聽。”

黛玉跺跺腳,一臉不滿地叫道:“爹!”

林朗笑道:“姐姐怨我把娘留下的嫁妝都塞在她的嫁妝裡了。”

林如海恍然,忙道:“我原說過,你們母親的嫁妝,珠寶首飾和各樣傢俱都給玉兒,古董、書畫、金銀和朗兒各分一半,朗兒怎麼都給玉兒了?”

黛玉道:“我就這麼說他呢!我就已經比他得的多了兩倍,不要他再給我,他偏給。”

林朗看著姐姐白裡透紅的臉色,嬌態十分可人,經這些年調理,黛玉的身子也大好了,他終是能歡歡喜喜地送姐姐出嫁,安安心心地在家服侍老父,遂笑道:“林家幾代的家業都是孩兒繼承的,多給姐姐些東西算什麼?人家常說十里紅妝,咱們家雖沒有,可也不能讓人小覷了不是?再說咱們家在朝堂上無人,嫁妝上更該厚一些,姐姐嫁過去才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