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那方面想。你說她長大了吧?卻常常做一些很是幼稚的事情。譬如:賴床、挑茶、發呆、在書桌上趴著睡覺外帶流口水以及時不時的一些根本不需要問她卻偏要問的問題。
傻子也知道,若不是上面有吩咐,作奴才的哪敢擾主子的好夢。
只是,看這樣子,要是不解釋清楚,她是不準備從被窩裡爬起來的。曉春一邊給掛簾子,一邊指揮知秋把東西拿了過來。掀掉上面的紅緞後,曉春溫言給解釋:“郡主,昨個太后回宮時轉了皇上的聖旨說:蒙古郡主博爾濟吉特風薩,自進宮以來,恭敬仁孝、端敏和順,為寬慰太后遠離故土思鄉之情,特恩旨風薩郡主自旨到起,恩養於壽安宮中。以和碩格格禮待之!這是今個兒一大早內務府特地派人送過來的,連夜給格格趕製的蒙古朝服。”
蒙古朝服?
希顏坐起身來,瞧瞧知秋已然抖開的那件所有的蒙古朝服。確實是華貴了些、很些。
硃紅色的盤雲錦緞為底,滾邊的白狐狸毛,四片裙角上不同與平常裙子上的素淡,而是全滿滿的繡了各色吉祥圖案,華豔濃麗。當然,這還不是最耀眼的地方。當希顏乖乖的穿上這件四件裙長袍後,才發現知秋居然又拿了一件緙絲金褂過來,華麗麗黃燦燦的金邊馬夾上面居然還更有華麗麗的一大片刺繡,盤扣所用的更誇張的竟然會是拇粒大的東珠。更別提之後束在腰上的那條珠光寶氣的腰帶了,穿金絲走銀線也就罷了,還叮裡當啦的掛了若干零碎在上面,玉佩荷包香囊吉祥穗。累贅得要死。當希顏以為苦刑終於結束了時,最誇張的一件物事終於出現了——超華超麗超麗麗的蒙古頭冠。帽子本身倒還算簡樸,只可惜帽子四周掛的珠子實在是多了些,紅的綠的黃的白的,每串足有一尺長。當那個頭冠戴在希顏腦袋上面後,希顏直接覺得自己的脖子有折掉的危險。萬中所幸的是蒙古婦女的腳丫是解釋的,既不用象漢朝小姐那樣纏小腳,也不用象清宮貴婦那般踩花盆底。幸虧如此,否則,希顏真的不確實自己可以在不讓人摻扶的情況上,平平穩穩的走到壽安宮主殿那邊給皇上太后謝恩行禮。
謝恩行禮的過程自然是無趣兼勞累的!
不過很顯然,今天受這種酷刑的並不止希顏一個人,比她早起的更是大有人在。在希顏打扮好進到壽安宮來時,這裡早已經是全員到齊了。老康和孝康太后正坐中央,接下來的各宮嬪妃各家阿哥外帶幾個年紀並不大的小公主。
三跪九叩之後,謝禮完畢。
希顏只覺得站起來的那瞬間,眼前星星亂冒。也是,自己這副小身子板雖然沒有稱過,但肯定超不過七十斤,可今天這身行頭卻足有二十斤富裕。超強體力勞動啊!而且自己居然還沒有吃早飯。真是苦重鬱悶啊。好在,表哥童鞋替自己發明了這個面簾,就算臉上表情稍有鬆懈,或假假扮個鬼臉,只要眼神不出錯,大體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謝恩起立後,康熙滿意的瞧瞧太后果然鳳心大悅的樣子,又扭臉看了看一身華服的風薩,確是氣派了許多,只是她那個面簾擋著看不清現在的表情,眼神更是因為一直半低著頭所以半點眯不著。不過想來,這個丫頭多半也不會露出太好的表情來給自己。加之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便長話短說了:“風薩既已恩旨養在了壽安宮,便把這裡當作你的家好了。平素裡多和兄弟姐妹們走動走動,各宮的娘娘們自然也會疼你護你,有什麼缺的想要的直管問她們要就是了。”
未了一句話說,惹得各宮的妃嬪們是嘰嘰咕咕一陣嬌笑,宜妃第一個就開口說話了:“老祖宗您瞧瞧,才大年初一,皇上就瞧上臣妾們的體已了。想來今個兒臣妾的荷包,不用待會兒孝敬給老祖宗打牌了,現下就直接賞給風薩郡主就是了。”說完,一步三搖的走到風薩的面前,就是將腰上一個並蒂金絲蓮的如意荷包解了下來,塞到了風薩的手裡後,還拍著她的手笑說道:“莊宜院你是來過的,有空就來轉轉。本宮肚皮不爭氣,一個勁跑出來三個都是阿哥,正愁沒個格格可以玩呢。你九哥法子最多,想著什麼新奇宮裡沒有的,直接問他要。他敢不給,你就來靠他的黑狀,我給你作主。”一番話聽起來利利朗朗的都在扯皮說笑,可那眼神裡的傲氣、話裡的驕氣卻讓希顏聽得很是不受用。不過面子上照樣得謝恩也就是了。
宜妃一開頭,其它的妃嬪們自然也是不能不表示的,陸陸續續的過來塞了風薩一手的荷包玉佩鐲子。因為手小,最後實在放不下了,曉春只好趕緊端了個錦盤來,讓風薩端著受賞。這麼多人送禮物,原本希顏就一直低著頭受賞的,可當一抹淡粉的衣角晃過來時,一股似馥非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