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凌正在上朝辦公。而他的那個女人呢?成婚前還可以算上府裡的女主人,可自打搬到這個額駙府裡後,是個連光也不能見的人了。尤其在公主駕臨後,更是有多遠躲多遠。這樣的情況下,策凌的祖母怎麼會不對她慢慢有了意見。相較之下,更加覺得這個公主孫媳體面大方、孝順慈善。平素裡在策凌的耳朵裡自然是少不了叨叨,惹得之後兩次策凌到公主府裡來過夜時,都滿肚子的話要說。可純愨卻半點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事實上,純愨已然讓人在主臥室的花廳裡另擺了一張羅漢榻。並且,當策凌要行安寢前,純愨都會親手將榻上原本鋪的白牡丹浮繡錦墊換走,搬來一副青海碧雲紋的鋪蓋。
這個行動著實是氣爆了策凌,純愨一直不肯與他合禮,他雖難受也能理解兼忍受,畢竟是自己傷了她的金面在前,而且碧羽那邊心裡也不甚希望自己和她在一起。她如此作,正中下懷。可是現在連床都不讓睡一張,並且連墊子也換了,也太羞辱人了。
氣得俊臉通紅,卻想不出個詞來怎麼說?
他說不出,純愨卻十分好心好意的給他解釋:“這東西是風薩要用的,她不喜歡在上面聞到別人的味。”
當後來從純愨嘴裡聽說了當時的情形後,風薩笑得差點沒吐了血。
可是不管希顏再怎麼打岔,沒有一會子,純愨卻是再度問出了剛才問的問題:“你到底有要和太后去五臺山?還是要和皇阿瑪去北巡?”態度極其認真。可希顏卻只想掃她的耳光子!
原先,希顏一直想不太通,太后為什麼無緣無故對自己這樣好?僅僅說是本家,實在是說不過去的。可是在宮裡混的日子漸長後,終於明白是為什麼了!當今老康座下的這十幾位阿哥里,竟然沒有一個人的家裡裝的博爾濟吉特的女人,更別說科爾沁莽古思家的女孩了。
這是多麼重要的一個風向標!
若這些孫兒的媳婦都是他們自己挑的,倒也罷了。可這些媳婦卻偏偏都是康熙自己挑的。正福晉側福晉必是欽點,庶福晉也是默許了的。這樣的情況下,孝惠如何不急?
更何況,孝惠可是清眼瞧見了大清朝如何在康熙的手中,從外旗蠻夷變成了現下正經的滿漢一家、一統天下的。皇子們的教育也不再象皇太極順治朝那般情形了,對於女人的喜好上面,連康熙都每次南巡弄回來若干漢女,更不要說他的兒子們了。漢軍旗的女子雖然出身不高,但是卻一直招人愛。相較之下,蒙旗的女子就下風得很了。
好不易,碰到了自己這麼一個絕品。既有科爾沁的高貴身份,又有滿旗親貴的精貴血液,最要緊的還在張若輝的教育下,有了漢家女兒的才氣韻度。她不用盡心思,給風薩找個阿哥嫁過去才怪!
可惜,老康似乎早就識破了她的用心。雖然礙著孝惠的面子,在旨意上只說是恩養在太后宮中的蒙古郡主,並未說是養在宮中的公主,給了孝惠很大的活動空間。但是,幾次三番明著暗著隔開風薩和他兒子們的接觸,到後來更是直接把問題挑明。兒子是不用指望了,侄子裡面隨你挑!
孝惠對於這樣的結果仍然心有不滿,但也不再暗作手腳了。因為她對風薩這張越來越美的臉蛋實在是太有自信了。她的那些孫子是如何個性情,她也太過了解了!
這場暗鬥,她還有的是機會翻盤轉勝。
“你真的只有十四歲嗎?”
其實在很早以前,純愨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可那裡,風薩的身子確實小的象個孩子。但現在,她的個頭一天長得比一天高,少女該有的部件除了天癸之外更是一樣不少了。再加上,她在純愨面前越來越少的掩飾,純愨真的很想問清楚她到底多少歲?雖然在心底,純愨知道這個問題有點傻。
可,怎麼說呢?
“等你有一天,突然家破人亡後,你也會象我這樣的。”希顏給了純愨一個最有力的悲涼答案。
太過現實,聽得純愨當場就紅了眼睛,緊緊地抓著風薩的手,眼淚差點沒有掉下來。
希顏不喜歡哭,她是知道的。
收收情緒後,純愨想起了一件事:“前些日子,你不是叫我給你做幾身旗裝嗎?我都弄好了。你過來瞧瞧可還滿意?”說罷,一拍手,屋子外面進來兩個近身宮女。從衣櫃裡拿出來六套旗裝,攤在花廳的圓桌上,給風薩瞧。
希顏看看這些旗裝,嗯,不錯,純愨是用了心的。首先料子的顏色花樣,就讓希顏很是滿意。雪白、嫩黃、薄藍、盈粉、淡碧還有一件飄紫的。樣子有宮裝的兩件、常裝的兩件還有兩件騎馬裝。希顏摸摸那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