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們倆人又看見前方路口跑來幾個兗州城衛兵,一個個跑得氣喘吁吁終於停了下來,為首的伍長卻命令一個手下道:“我們這裡就你最善跑,你快跟上去,他們應該是去了南門方向,你去城門領了靈駒繼續追,跟丟了小心我告訴世子,去啊,這是重要使命,你不去我可踹你了啊……”
那個被委派了“重要使命”計程車兵顯然已經極累,可為了躲過伍長的一腳還是提氣又追了上去。
……
兗州城雖大,可鐵雲嬋和呂白兩人一前一後竟不多時就出了城,又一路疾奔到了城外的一片樹林中。
呂白跟入林中又行數里,竟來到了一片空地。呂白看到空地中多有一些打鬥的痕跡,還豎著幾個草人,猜想那刁蠻丫頭應該沒少在這裡練習那些個刁鑽的手法。
鐵雲嬋看呂白跟了這麼遠竟氣色自若、吐納如常,雖然她有意讓其跟上,但還是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速覺訣竅只一個字——速!”說著抬手就是幾柄長兵飛擲而出。
呂白距鐵雲嬋只有數丈,幸而反應神速幾個急縱閃了開去,不然非要當場被戳幾個透明窟窿不可。
鐵雲嬋卻是不依不饒,長兵利器接連飛至,呂白彷彿變成了蛇頭,身後追隨著鋼兵插點成的蜿蜒蛇身,但卻越跑越是吃力,雖然這林中空地比早上的庭院寬敞許多,可是也經不住鐵雲嬋這般為難啊。
“並不是全身緊繃就能獲得速度,那樣只會白費力氣,身隨意走,你腦子中滿是用力的蹬踏,四肢中灌滿了力道卻完全失去了彈性,又怎麼會身輕如燕?”鐵雲嬋口中指點,身上動作卻沒有絲毫減弱,每擲出一件兵器便是或撩、或投、或甩、或推……左右開弓,腰馬合一,這邊擲出一柄那邊便借勢扔出第二柄,到最後卻是變成了一個旋轉的陀螺,直往外飛擲著道道銀光。
第二十六回 老虎逗貓
可雲嬋彷彿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每次在他得以突進之時便又是幾根長兵密集而至封住進路。由於場地中的兵刃太過密集了,新來的兵刃不時與那些已經深扎入地的兵刃有所擊碰,“嗆嗆”作響。
呂白聽到那些響聲,靈機一動,馬上拔起經過的一柄鋼槍一面閃躲,一面乾脆將阻礙前進的兵刃擊飛;有時又索性將手中武器也是擲出,擋去飛來兵刃的同時又重新從地上抄起一把兵器;有時為了突破那些利器的重圍,不得不被其劃傷。就這樣,呂白很快便近到了雲嬋的身前,看清了她臉上吃驚的神情,但這吃驚一閃而過,馬上被她饒有興致的笑意取代。
欺到雲嬋的近身,呂白手上正握著一把寬刃大劍,這也是他第一次揮劍砍人,一番的死裡逃生之後,他才明白每個人都有著與生俱來的戰鬥本能。可是實力的差距依然不可逾越,這砍向“敵人”的第一劍竟揮空了,然後肚子上狠狠地吃了一記重拳。
“小子,你瘋了啊,連師父也敢砍,嘻嘻。”雲嬋說完竟是兩聲嬉笑。
呂白腹部吃痛又被雲嬋恥笑,心中竟燃起幾分怒火,反手就是一劍卻又是空了,同時背部一痛被雲嬋踏著遠遠地躍了開去,呂白只得撐劍在地一緩氣血的翻湧。呂白受了雲嬋地點撥當即頓悟,他只是拼盡全力地閃躲,卻把力氣白白的浪費了,身法倒還沒有他在山中暢快的借藤飛縱來得自如。當下收斂心神只求身法的靈便,所有的動作都有張有弛,省去那些不必要的緊繃,反而速度開始慢慢加快,體力也開始慢慢恢復,更能騰出心神判斷那些兵器的來勢,就好像一個人從亡命狂奔轉為健步疾行,雖然猛一看似乎一樣,實則有天淵之別。
雲嬋看到呂白居然進步如此神速,心中對這份資質甚至有了幾分嫉妒,可更多的是因為大覺宗又多了一個奇才而高興,不由得手上更是加快,接著道:“速覺一切講究先發制人,身體再快戰意遲鈍依然不能成事,但不是所有的交手都能由自己率先發動,那就要後發先至爭奪先機,要取得先機就要懂得臨危應變,藉助交戰中的一切細節設法打亂對方節奏,這就必須具有過人的膽識和靈敏的戰鬥神經。”
呂白之前便能分得神識更好地判斷這些兵刃的來勢,經雲嬋再番指點又有所參悟,不再一味地退讓,而是在躲避的時候儘量去靠近雲嬋,畢竟不近身是沒有一點機會的。
“任何時候都不要被憤怒衝昏頭腦,憤怒可以讓你忘卻恐懼,也會讓你迸發力量,但無論如何也無法幫你跨過實力的差距,更多的時候只會讓你喪命,不僅僅是速覺,任何人對戰的時候都要保持冷靜。”
是啊,對方都已修行了十年,憑什麼會被我輕易打敗?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