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二人耳中:“哈,這白毛鼠年紀不大,還挺會稱兄道弟的。”
說話之人正是鐵雲嬋,呂白心中厭道:真是冤家路窄。
“雲嬋,切不可再這般無禮,呂白與我是結拜兄弟,對他不敬便是對我和你爹不敬……”
“好了好了,我不為難他便是,只是我爹爹說有人想練速覺,叫我來指點一二……”雲嬋說著說著卻背過身去撥弄起花草。
鐵火突然想到,這鐵雲嬋五歲便拜常青靈為師修習覺術,常青靈又是大覺宗速覺派實力最強之人,甚至鐵火與她切磋都從未贏過,雖然鐵火丹覺兼修起步艱難,但常青靈的修為卻是實實在在的,即便是鐵火一心修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勝出。
“對!雲嬋的修為的確十分了得,同齡人中應遇不到。”
鐵火的讚賞毫無誇張之處,第一,覺者進境極快,同樣是十幾歲的修者,別人甚至還不能凝神聚氣,覺者就已經可以拳腳碎石。第二,覺者中速覺更是在早期強過體覺,並且在中覺境界也與體覺各有千秋。所以,同齡人中已修覺十年的鐵雲嬋確實是頂峰的存在。
見雲嬋兀自撥弄了半天花草,鐵火又說:“雲嬋,不如指點一下我這結拜兄弟,他入世未深雖然有了初覺的底子,卻還未習得實用的技法。”
“火叔,你就別拿什麼結拜兄弟來壓我了,我鐵雲嬋只教徒弟……”說著,她又去撥弄那些花草去了。
“大哥,是否小弟必須修那速覺?”呂白認真地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以賢弟的身體條件更適合修習速覺,如果賢弟實在為難,跟我修習體覺的技法也不打緊,我讓小金師兄為你打造一身上好的防具,輕便且……”
“那我穿了防具能否勝過同樣修習速覺的自己?”呂白少有地打斷了鐵火的話。
“不能……”
“大哥,小弟既然修真,就不應該辜負了大哥的期望,所以……小弟認為應該拜鐵雲嬋為師,向她請教速覺。”
“賢弟能這樣想,為兄實在是很高興!為兄支援。”鐵火見呂白這麼快就放下了世俗觀念,不計較輩分而是虛心求教,心中大為讚賞。
呂白轉向鐵雲嬋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傅。望鐵雲嬋前輩不吝賜教,請受我一拜。”
說著呂白便要向前行拜師大禮,剛一邁步,忽覺微風拂面一陣少女獨有的淡香襲來,原來是被鐵雲嬋上前攔住了。呂白只感對方吐氣如蘭,若不是那銀鈴般的語聲再次響起,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鐵雲嬋這突然間的轉變。
“好吧,論輩分你是我的叔叔,論修行你又是我的徒弟,就算扯平了,以後你須叫我姐姐,大禮嘛……就免了!”原來這鐵雲嬋一直對於呂白是她的叔伯輩分耿耿於懷,呂白倒也無所謂,只是旁邊的鐵火覺得好笑。
呂白稱鐵火和鐵金為大哥,現在又要稱鐵金的女兒為姐姐,這讓旁人聽了豈不笑話。
“你們倆年齡相仿就直呼其名吧。”鐵火糾正道。
“什麼嘛,我明明比他大好幾歲呢,個子也比他高!”鐵雲嬋卻是不依不饒。
鐵火只得嚴肅地道:“你比他大三歲,怎麼這樣的不懂事,再這樣胡鬧我便不喜歡你了。”
“好吧……”鐵雲嬋雖然刁蠻,但鐵火的話她哪敢不聽。
呂白心中慶幸,還好,有人能鎮住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丫頭。
“不如現在就開始吧,來!”鐵雲嬋說著便一個輕縱飛離了二人視野。
呂白看鐵火笑著點了點頭才快步跟去,只是這一跟卻繞過幾個庭院直跟到了一面高牆,鐵雲嬋一個縱身便躍上牆頭,呂白也只好跟著跳了上去,然後又是開始飛簷走壁……
兗州城乃一州之中心,雖縱橫東西南北百里有餘,卻怎奈城中定居、往來的人口眾多,繁華無比。
儘管建築物早已往豎向發展,可城中街道、樓宇之間依然顯得頗為緊湊,也難怪各州主城中都實行了禁飛令。
其實城中不止禁飛,就連上躥下跳也是不允許的,所以當呂白跟著鐵雲嬋*頭、攀樓閣、躍屋脊、驚鬧市的一番不走尋常路之後,也一路引來了人們的側目與非議。
“嘿,我怎麼好像覺得有人從咱們頭頂上過去了,不會是飛賊吧?”一個扛著大錘的覺者問向行在身前的僱主。
那僱主商人打扮,似乎很趕時間,抓了抓背然後不耐煩地說道:“你第一次跟我來兗州城自是不懂,那個應該是天工坊的大小姐,就連兗州世子都拿她沒辦法,你就別瞎摻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