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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馬就歸我了。這樣賭,你是佔了便宜的。”

姚遊擊盯著看了看她手裡那支馬鞭,只是拇指般粗細,長不過二尺五寸的密節竹鞭,鞭梢帶著一條一尺來長的皮筋,也無甚奇特之處,憑著他手中這柄寶刀,休說這樣的竹鞭,就是銅鞭鐵尺,也可一刀兩段。姚遊擊這才定下心來,瞅著春雪瓶,笑眯眯地說道:“你這麼年輕標緻,賭命太可惜了。我不賭你的命,只賭你這人,你如輸了,就把你本人和馬一齊留下。”

春雪瓶見他語涉邪穢,突然惱怒起來,說道:“來來來,讓你這瘟神識得姑娘的厲害!”

姚遊擊仗著手中寶刀,又恃有軟甲護體,哪把春雪瓶放在眼裡。他左手護刀,鶴步上前,照準春雪瓶項上一刀劈去。春雪瓶站立那兒,不閃不退,等他刀鋒已近耳旁,只迅即將頭一點,竟讓那刀擦發而過。兩旁群眾驚得發出一片噓聲。春雪瓶隨著點頭讓刀那一閃之際,口裡還數出了“一刀”二字。姚遊擊見一刀落空,隨又反手一刀向春雪瓶腰間橫劈過來。春雪瓶恰似早已料到了一般,卻在他剛一發刀之際,就已一躍騰空,跳到一旁去了。等姚遊擊想收住刀勢時,已是力不從心,只讓刀鋒空劃半圈,惹來兩旁群眾一陣鬨笑。春雪瓶這才不快不慢地報出“二刀”兩個字來。姚遊擊又驚又急,亦惱亦羞。他往日取勝,全靠對刀時削斷對手手中兵器,迫使對手認輸。不料春雪瓶卻只是閃躲,偏不舉鞭去迎。賭馬三刀,眼看就只剩下一刀了,姚遊擊急中生智,忽然一計上心,將刀平端在手,不劈不砍不削,只挽刃成圈向春雪瓶直撲過來。春雪瓶亦已認破他的用心,只冷冷一笑,說道:“狡賴!枉費心機!”趁他只顧左衝右撞之際,對準他的頭上猛然揮去兩鞭,只聽啪啪兩聲,第一鞭將他頭盔擊落,第二鞭梢頭皮筋迅即纏住他的髮髻,春雪瓶用力一帶,姚遊擊痛極,狂叫一聲,立即揮刀向馬鞭削去。春雪瓶還不等他刃到,又將手一抖,早已抽回竹鞭,姚遊擊的刀又落空了。春雪瓶趁此又撥出了“三刀”二字。姚遊擊早已惱羞成怒,漲紅著臉,麗露殺機,掄起大臂,也不分刀數路數,把短刀舞成一團亮光向春雪瓶殺來。春雪瓶知道他這已不是比武對刀,而是要臀她於死地了。

她也使出自己八年來在天山苦學苦練的輕身功夫,只見她忽騰忽閃,忽躍忽拔,騰如龍騰出海,躍似虎躍離山,閃如燕穿楊柳,拔似雲雀沖天,把關前的十數騎軍校,兩旁的幾十個群眾,一個個看得呆了。春雪瓶一面像電閃風飄般地避躲著刀刃,一面仍盯住他運臂揮刀報著:“四刀……五刀……六刀……”,當她已報到“十二刀’,時,只見從未還手的春雪瓶,猛然揮出一鞭,鞭梢皮筋正好纏住姚遊擊握刀的右腕,春雪瓶只輕輕一帶,那刀便在空中停了下來。姚遊擊拼力掙扎,春雪瓶卻像盤根大樹一般,動也不動。姚遊擊正要將刀換到左手,春雪瓶忽將竹鞭一帶,隨即飛起一腳,那刀便飛到空中並落到春雪瓶手裡來了。

姚遊擊站在那兒,臉色由紅變紫,眼裡閃著兇光,樣子顯得既狼狽又怕人。 ’

春雪瓶將刀捧在手裡,仔細地審視著,又輕輕地拂拭著,眼裡竟噙滿了淚水。但這也只是短短一瞬間的事情,她迅即又抬起頭來,不無譏意地對姚遊擊說道:“馬不能無鞍,刀不能無鞘,還得把刀鞘拿來。”她話音剛落,揚手一鞭,姚遊擊腰間那條綠鯊魚皮刀鞘便被鞭梢捲到她手裡來了。春雪瓶插刀入鞘,邁步走到大紅馬身前,拾起韁繩,隨即輕輕發出一聲口哨,大黑馬應聲歡躍而來,等春雪瓶剛一跨上馬背,姚遊擊猛然轉過身去,對立馬身後的十餘騎軍校喝道:“截住她,連人帶馬都給我拿下!”

十餘騎軍校一齊催動坐騎,將春雪瓶團團圍住。

春雪瓶立馬道上,睥睨了那班騎校一眼,舉鞭指著姚遊擊,義正詞嚴地說道:“這刀和馬是你心甘情願下的賭注,有這關口四周的百姓和你的軍校為證。你賭輸了,這刀、馬自然就是我的了。你如來奪便是搶劫,動起手來,休要怨我手狠!”說完,她不但毫未做出任何戒備的舉動,反而將刀藏進鞍旁那隻革囊裡,勒轉馬頭,從容策馬,準備離去。姚遊擊一面吆喝軍校動手,一面奔了過來,意在奪回馬匹。他剛伸過手來,還未抓住馬韁,春雪瓶揚手一鞭對準他手腕抽去。姚遊擊發出一聲狂叫,便護著手腕,踉踉蹌蹌退到一旁去了。七八名騎校已拔刀在手,催馬向春雪瓶逼來。春雪瓶不慌不忙,揮動竹鞭,鞭梢皮筋在空中好似電閃蛇騰一般,只不過三揮兩擊,便已有三四名騎校手裡的佩刀被竹鞭擊落在地。有名騎校被擊得連人帶刀一齊都滾下馬來。其餘騎校嚇得不敢逼近,只揮舞著佩刀攔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