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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可:“你你確定不是幻覺?”歐陽小可呆呆的看了我許久,坐起來拉開羽絨服的拉鍊,把毛衣領子往下拉了拉,微微把頭向上抬,把脖子露了出來。

幾道紅紅的細細的傷痕觸目驚心的在歐陽小可的脖子上,明顯是絲狀物體勒過的痕跡。

我吸了口冷氣,朝陸渙望去,他滿臉驚疑不定,正朝我看來。

我們安慰了歐陽小可幾句,然後把他送到了附近的一個同學家裡,吩咐他不要胡思亂想,好好休息幾天。

安排好之後,我和陸渙來到了學校外邊。

白雲藍天,陽光暖融融的照著大地,滿眼的明亮。路邊土坑中,幾隻老母雞正臥在沙土中,閉著眼暖暖的曬著太陽,聽見我們走近,並不逃走,慵懶的睜開一隻眼睛,隨即又閉上,繼續享受冬日暖陽。

我們仰望著太陽,難道它是假的嗎?還是我們其實並不真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沉默了半晌,陸渙沮喪的抬頭看著我,說道:“怎麼辦?”“能怎麼辦?明年的唯物主義理論課不學了,唯物唯物,有個屁用。(注:當時的思想政治課程,高一為經濟,高二為哲學,高三為社會政治)”我努力使驚惶的內心平靜下來,努力拉動臉上的僵硬的肌肉,向他擠出了一個類似輕鬆微笑的表情,揮了揮手,轉過頭去看著路上。

灑滿陽光的土路上,一個老漢,背抄著雙手慢慢走過。

我眼睛一亮,突然轉過頭大聲說:“老賈頭!去找老賈頭!”陸渙冷不防嚇了一跳,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看著一臉興奮的我,他遲疑道:“找他”“是啊,說不定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知道真相嗎?”“你不去,我去。”我轉身便走。

陸渙踢了一腳石子,默默的跟在我後面,經過路邊叫賣的攤販時,他叫住了我:“等我一會兒!”我轉頭看了一下,他正和路邊的商販在交談著著什麼,接著拿了一大把東西,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遞給了我。

接到手裡一看,一堆的小玩意兒:十字架、觀音、銅佛還有耶穌。我哭笑不得,即使真的有邪氣,這西洋的耶穌能制服東方的鬼嗎?管他呢!不過拿著這些玩意兒,還真有點底氣。我感激的望了陸渙一眼,他狡黠的一笑,晃了晃左手:“一人一份兒”。

到老賈頭住處時,天已經擦黑了。

老賈頭是學校的一個生物教師,耿直不阿,建校之初就分配到了這所學校,可以說是開校元勳,據說校長也怕他三分。兒子在煤礦做礦工,在當年一次的塌方事故中遇難,老伴聞訊後受不了打擊,心臟病發作,送往醫院後因沒湊齊急診的押金而被醫院拒之門外,當他的親戚湊齊錢趕到醫院時,老伴已經永遠的去了。望著老伴在寒風中飄動的縷縷灰白的頭髮和沒有閉上的眼睛,老賈頭跪在老伴尚有餘溫的屍體前,失聲痛哭。

從此他心灰意冷,一切看得都淡了。退休後乾脆他就搬到了學校給他分的平房裡住。平時喝幾口悶酒,但並不邋遢,一身灰藍色中山裝整天干乾淨淨,見到學生總是很和藹。我們稱他為老賈頭,他也不生氣。自從上次幫他搬過一次煤球后,他見了我們就更是高興了。

我們買了些散酒和豬頭肉,便朝他的住處走去。

敲開門後,他見了我們,很驚訝,看到我們提的酒,又笑眯眯的擺開桌子,讓我們先坐一會,接著點上蠟燭,捅開爐火開始炒菜,一個燜腐竹,一個清炒筍片,熱熱的端上來,坐到一塊,開始一塊喝酒。

酒勁上來,昏黃的燈光下,我們開始天馬行空的聊,老賈頭更是停不住,睜著血紅的眼睛,大罵黑心的礦主,大罵醫療制度,說是昂貴的醫療費害死了他的老伴,我們當時也不懂,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罵痛快了,老賈頭倒滿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去,咂吧了幾下嘴唇,接著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感激的看著我們,說:“你們能來看看我,很好。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就是義務給你們補半年課,我也答應。”

“我們想知道404宿舍原來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我開門見山。

老賈頭臉色一寒,喝到嘴裡的一口酒沒嚥下去,嗆到了嗓子裡,開始“咳咳”的大聲咳嗽,趕緊用手捂住嘴,我發現,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唉,老了,喝口酒都能噎住。不象年輕時候了。你們的班主任人很不錯,乒乓球技術也好,曾獲過省運動會亞軍”我和陸渙對望了一眼,他在岔開話題。很顯然,他肯定知道404不正常的原因。

老賈頭說了幾句,見我們沒有反應,也停止說話,大口大口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