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嘶”了一聲,身體一僵。
“你受傷了……?”玉衡卿偏過臉來,眉頭微皺,他比皇甫矮了些,這一偏,額角就剛剛碰到了皇甫的嘴唇,他覺得自己的臉突然燒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往前挪挪。
皇甫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一個賊精的笑容,裝模作樣的捂著胸口道:“唔,剛剛一不注意,吃了那廝一招,估計是受內傷了……”
他的聲音雖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裡還是一個字不漏的傳入了後面大部隊的耳中…。。大熊幾個聽著皇甫那種可憐兮兮的語氣,就像在撒嬌似的,一時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嵐軍的精銳們都心知肚明……這次雖事出突然,但義軍多魚目混雜,沒受過訓練,所以就算人多,皇甫帶來的精英也無一人折損,最多就受了些外傷,更還別說皇甫自己了……受什麼內傷呢……敵人連他的一個衣角都沒有砍到……
但俗話說關心則亂,後面的眾人又聽夫人一句:“那還不加快些行程……回去讓邱無痕看看。”嗯……果然中了自家將軍的苦肉計了……
皇甫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很誠懇,但嘴角還是忍不住的往上翹:“不必……我先前勘察地形的時候,發現前面不遠有一眼泉水……對治內傷很好的……”
後面的吸氣聲此起彼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玉衡卿沉吟了一會兒,半晌才道:“也好……”
“好”字的音都還沒有落地,皇甫就精神一振,轉頭對著月幽命令道:“月幽!你先帶人回去吧!我和玉將軍到附近再勘察勘察,你記得好好招待梟凌的眾人!”那聲音,中氣十足的像怕玉衡卿突然反悔似的……
後面眾人:“……”
“勘察”說的大義凜然,所有人心照不宣,玉衡卿暗裡踢了他一腳,皇甫美美消受。
月幽領命,眾人臉色變得有些曖昧,賀遙曦卻看向玉衡卿,後者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卻直直的往前看:“遙曦,先回去吧,別反客為主。”
賀遙曦欲言又止,看著皇甫一揚馬鞭,馬撒歡似的沒入了林中,兩人的身影消失……最終對著月幽點點頭,往來時的路返回。
月幽對於賀遙曦這煞神敬而遠之,賀遙曦這傢伙有怪癖,對於打不過他的人不屑理睬,兩個副將沒什麼話說,倒是後面的小兵簍子們,因得脫困,一路上很快便熟稔起來,早把兩個跑的沒影的將領拋在了腦後。
馬在林中散漫的走著,皇甫有一搭沒一搭的控制它走的方向,心心念唸的人就那麼安靜的靠在自己懷裡,他身上的味道,身體的溫度,一點點沁入心脾,心裡變得很踏實,很滿足,什麼都不必做,彷彿這樣相擁,就已經得到了一切。
前面遠遠有水聲傳來,穿過重重灌木,拐了一個彎,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簾瀑布。
瀑布的水流不大,那樣高高的垂下來,彷彿一抹紗綾,下面是一個圓形的小灘,清可見底。
皇甫一時興致大好,翻身下馬,把手伸出來對著伶,笑道:“就是前面了,來吧。”
玉衡卿無視他伸出來的手,利落的下馬,竟自往前走。
皇甫挫敗的鼓了下腮幫子,趕緊一步步跟上去。
“將軍,先過來洗洗臉吧。”玉衡卿捧起一汪水,緩緩的洗著手上的血跡,紅色的血漬在水裡飄渺著暈開,不一會兒就消散的乾乾淨淨。
皇甫聞言摸了摸臉,才意識到自己頂著一臉的血陶醉了一個晚上,趕緊步過去抄水洗臉。
邊洗還邊盯著旁邊人的臉,試探性的問道:“你以後……能不能別叫將軍了?大家都這麼叫我……不夠親近……”
玉衡卿轉開眼睛,沉默了許久才從唇縫裡擠出幾個字:“嵐蕭可好?”
皇甫心情大好,臉都沒擦乾就對著旁別的人臉上啄一下,笑道:“那好!以後我叫你衡!”
玉衡卿愣了愣,什麼也沒回答,皇甫厚臉皮的自認為他默許了。
皇甫蹲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他,剛才那一啄,玉衡卿臉上沾上了水滴,正順著那姣好的容顏滑落,勾勒出一條水線,水滴緩緩往下流淌,經過的地方都彷彿被潤色了一般誘人,水滑過了喉結,在皇甫的角度,隱約能看到它隱沒在鎖骨的曲線中……
空氣中的情愫漸長,皇甫一陣口乾舌燥,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他那灼灼的眼神已經夠讓人無法忽視了,伴著他咽口水“咕嚕”一聲,幾乎是同時,玉衡卿的臉微微紅了起來,有些無措的避開那道視線,生硬道:“你的傷呢?還不快去治……”
皇甫看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