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刺激,忽而發狂或自此痴癲。
心自憤憤,卻也隱忍不發,柔聲安慰道:“蕭大哥,事已至此,你要想開些。朱瑤那樣的女子,你還一心想著她幹麼?你瞧,她騙了你,對天山派做下這等矇昧良心之事,到頭來,你卻吃力不討好,可曾得她片言溫慰……”
話到這兒,蕭影大喝一聲:“住嘴!”
白若雪忍了一肚子的氣,好言勸慰於他,卻遭他厲言相加,直將一顆熱心貼在冷屁股之上,吃了個好心沒好報,不由滿腔怨怒又生,大聲道:“你恨便恨她,卻把對她的氣,撒在我頭上,好心當做驢肝肺了我。你愛死愛活,關我甚麼事!”
蕭影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天山派四位老道姑,我一根毫毛也沒碰過。你口口聲聲咬定是我殺的,是什麼道理?”
白若雪回嘴道:“不是你殺的?哼,你當我是瞎子麼,朱瑤在信中白紙黑字,寫得再明白不過,你還想抵賴?”
蕭影道:“她哪裡說過了?”
白若雪道:“信中說‘天山派之事,承蒙你從中周旋,雖說事與願違,終不盡如人意,可你也費力不少,朱瑤在此真心謝過。’這幾句話,難道不能說明一切?”
蕭影一怔,面上神情更是大變,突而聲嘶力竭地一聲狂嘯,整個人暴怒如雷,體內真氣催運開來,四周敗葉如同狂風席捲,在空中亂飛亂舞,他人亦直衝上天,雙掌劈空揮打,直如狂龍上天,翻騰得空中氣流嘭嘭炸響,彷彿要將上天捅個窟窿一般。
白若雪嚇得花容失色,哭著叫道:“你瘋了麼,你瘋了麼……”
只聽蕭影連喊帶哭,嘶聲大叫道:“瑤兒,瑤兒,你好不心狠,你好不心狠!你使千般詭計,害我還不夠,如今更投來絕命書,陷害我殺了天山四老。在你心裡,究竟想置我於何地?”說著落下地來,又將四周樹木,劈成一塊平地。
他起初憤情難抑,一心只想著朱瑤對自己的一番柔情蜜意,原來只為謀得驚鴻簪中的那批寶藏。她的虛與委蛇,直將他的一顆心傷得支離破碎。沒想到她恁地不死心,還自火上澆油,寫來信件,明言感謝自己為天山派一番周旋,其背後卻是暗藏匕首。她自始至終,從未對自己提及天山派之事,何來感謝?這擺明便是口蜜腹劍,明著感謝,實則誣衊。其歹毒用心,可是更甚了一層!
他原就對朱瑤傾心相戀,信中“我心永訣,休再來纏”八個大字,早便將他傷得心成碎片,體無完膚。白若雪一語道破,自己如夢方醒,信中原來另有玄機,想到自己心之所戀,原來卻是蛇蠍心腸,非制自己於死地不可。任是換了何人,豈又能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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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回 黯然生死情關劍
見蕭影如癲似狂的樣子,又聽他說“如今更投來絕命書,陷害我殺了天山四老。在你心裡,究竟想置我於何地?”這樣的話,白若雪心中隱約覺著:“這件事情,只怕是另有蹊蹺,如此癲狂之下,他豈能再說假話?他現下裝模作樣,意在欺騙於我,這倒並非不可能?可他對我白若雪,說得上一無所求,又來欺騙我作甚?若他有輕薄之意,時機一大把,我豈能安安穩穩站在此處?若要虛情假意,博得我的歡心,卻也沒這個必要。我不顧一切跟了他,他又何必多此一舉?他想將天山派這場大仇,從此掩蓋過去,也不必在我一個人面前煞費苦心,畢竟天山派之仇,乃舉派之事,我一介天山棄兒,他在眼前使好賣乖,又有何用?”
她雖性情**衝動,眼前景象,卻是顯而易見,心裡只需粗略一尋思,便將之想得入情入理。只是想到蕭影心絲所繫,只在朱瑤一人身上,她心裡大覺不是滋味。
蕭影滿腔憤懣,無處宣洩,周邊樹木,遭殃非少。
這時理智稍復,整個人如同虛脫,委頓於地,心死如槁木,一邊流淚,一邊喃喃道:“瑤兒,你我天涯路窄,非要到我死你活的地步麼?我蕭影只不過賤命一條,礙著你什麼了,你何必又要將我逼上絕路?你父皇殺我爹媽,你倒一點自愧之心也沒有,現下對我這個孤兒,還要趕盡殺絕,你的心腸是鐵石做的麼?”
仰天臥地,瞧著天上白雲悠然飄過,不由自憐自傷起來:“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處來兮何所終……”反反覆覆將這句詩詞吟念。
白若雪聽來,心下亦為淒涼。
念得一陣,突又似想起何事,他自言自語道:“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