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沒有什麼安全意識,這麼一撞讓他整個人碰到了方向盤上,疼痛感讓他覺得很舒服。
“操,你他媽會不會開車?找死呢!”
嚇了一身兒冷汗的公交車司機將頭伸出車窗,操著一口的京都話罵得口沫橫飛。
謝銘誠回過頭望他,空洞的眼睛冷冷一瞥。
“對不起!”
說的是對不起三個字,可是那足夠嗜血的眼神光芒真嚇人!
想要吃人似的眼睛,將罵咧的司機給駭住了,瞧到他神情似乎不太正常,公交司機那剩下半句話就卡在了喉嚨口,他可不想招惹這種神經病,趕緊地開車走了,反正他是公交車,撞死的又不是自己。
繼續行駛的謝銘誠,抿緊了雙唇繼續瘋狂地踩著油門兒,幹著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幹過的瘋狂舉動。
他的腦子裡,全是那讓他窮其一輩子最疼痛的畫面,不斷地,不斷地回放著,帶給他窒息般的痛苦,而他的心窩裡,就像是住進了一隻無法壓制的邪惡魔鬼,他想要狠狠地,狠狠地撕碎那個讓小久痛的罪魁禍首,那個女人,掐死一萬次都不夠。
死!
長年的特戰訓練和血腥的任務經歷,讓他覺得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就是讓她永遠的消失。
死亡,只有死亡。
從小到大,他都循規蹈矩的生活在自己的圈子裡,一步一步走得腳踏實地,從來沒有闖過禍,從來沒有招惹過是非,在別的男孩子都喜歡橫行霸道的扮街流氓談戀愛到處打架生事兒的年齡,他每天放學回家,都乖乖地扛著鋤頭下地幫父母做農活,而當別的男孩子在大學校園裡風光無限的泡網咖玩遊戲泡妞兒逛夜店的揮霍青春的時候,他已經在部隊裡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了。
高中畢業的他跑到縣城報名參軍的時候,只有18歲,而懷裡揣著一張某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放棄學業是不得己,因為他知道那昂貴的學費不是他的家庭能夠擔負得起的。
好男兒哪裡不是路?
一路走來,肯拼肯吃苦肯吃虧肯付出就是他的標籤,十幾年的軍旅生涯更是鑄就了他生硬的性格,一切規矩對他來說都是橫在心裡的石頭,而遵守條令條例就是他的行為準則。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違抗這一切的念想。
也許在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會有那麼一些意外,或者說劫數存在。
而邢小久,就是他的劫數,如果沒有遇到過那麼美好的女孩,他今天的一切仍然還是會循規蹈矩的存在,如果沒有發生這些糟爛的事情,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其實他活得是那麼的壓抑與痛苦,也永遠也不會知道,原來他愛那個小女人是那麼的深,深得寧願為了她去死。
而這一刻,他對自己發誓,一定要為小久討個公道。
用什麼來賠呢?一個人最貴的是什麼,就讓她用什麼來賠!
就在他思緒神遊九天時,安靜的車廂裡突然傳來一陣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沒有仔細琢磨,他條件反射地掏出手機來,也沒有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接了起來。
“喂……”
“銘誠,你在哪?”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沉穩很嚴肅。
可是,裡面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還是讓是多年的相處的他,輕易的就分辯了出來。
心裡一陣抽搐。
是老大!
沉默了幾秒,他想了又想,默默地掛掉了電話。
他不知道怎麼跟老大說,太多的愧疚,太多的對不起,以致於除了行動,他覺得一切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兩秒後,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
瞧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號碼,他似乎能看到老大那張盛怒的閻王臉,心裡嘆了一聲,還是接了起來,聲音沉得沒邊兒。
“老大……”
“操,謝銘誠,你能耐啊,拿著槍幹嘛去?”電話裡,邢烈火狂躁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不知道老大怎麼知道的,也沒有心情去尋思,只是自嘲地笑笑,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每呼吸多一口,心臟那處就抽得生痛生痛的,壓迫得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好半晌,他才總算緩過那股勁兒,悶悶地回道:“老大,我謝銘誠對不起你的栽培。”
“栽培?!原來你他媽還知道啊。”
鼻腔裡有些酸,老大如何待他,他心裡肚明,可是……
“我知道部隊培養我不容易,但是老大,如果不做這件事兒,你說我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