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望著小白的目光可就沒有半點溫情了。
“我問你呢!”
“就樓下那家日,日本人開的。”
“越光米?”
“是……是,我想著你肯定餓壞了……”小白急得快哭了,搓著手。
這傢伙痛恨倭國是出了名兒的,連翹有些不忍心,給小白遞了個眼色讓她先出去,然而微笑著望向滿臉寒霜的他。
“倭國人的米又怎麼了,咱中國人吃了是給他們面子,檢測下他們的質量,你跟小白急啥啊。”
臉色慢慢地平緩了下來,然而艾擎卻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中國人。”
“甭扯這個了!”
淡淡地搖了搖頭,連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他心裡的那層膈應,但那些都是老祖宗的故事了,幾百年都過去了,現在還有啥放不開的,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是忍不住說:“都是一家人。”
看到這裡,大家可能有些不解,忘了交待一句關鍵的話,艾擎原本是不姓艾的。
他的老姓是——愛新覺羅,正統滿清皇室的直系後裔,幾百年前流亡海外那一支唯一的皇子皇孫了。
當時在M國聽老媽講些老祖宗的歷史來,連翹還不時的想,估計她要早生幾百年,也得是個格格,郡主什麼的吧!
呃……
估計是這個話題太過沉重,隨後,辦公室竟是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艾擎先打破了沉默,“其實,敏姨她很擔心你。”
“我知道。”連翹垂下眼瞼,想到納蘭女士,心裡還是有些酸楚。
艾擎微微點了點頭,又望了望她的臉色,“差不多了,你該走了,讓小白領你去拿行李,我還有事兒,就不奉陪了!”
不是不奉陪,是他不敢奉陪,也奉陪不起……
他怕自己忍不住就會無理地要求她留下來,或者是想辦法強行把她捆了帶回M國。
輕鬆地聳了聳肩膀,他點燃了一根兒煙,作為一個男人,他不想也不能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軟弱來。
想到外面等候的火哥,連翹站起身來,見到他吞雲吐霧的樣子,又擰緊了眉。
“艾擎。”
正二八經的喚他的名字,讓他微微地凝目,望向她,卻沒有開口。
“曾經那麼多的難關,你都闖過來了,更何況是別的什麼不值當的東西?在這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橋和路……”她斂了笑容,語氣柔和又真誠地說。
在她的回憶裡,曾經有多少痛苦和糾結的日子,尤其是那個沒有火哥的六年,她現在真的不願意去回憶,因為那種痛苦太過明顯。
然而,每每不小心地憶起時,在那段痛苦裡,都會有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那份溫暖。
他,是她不願意傷害的男人。
艾擎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他這個小騙子,明面上看一肚子壞水兒,其實心尖尖上就只寫了兩個字——善良。
她不愛他,可是她感激他,對他內疚,這些他又何嘗不懂?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艾擎歪了歪腦袋瞧她,戲謔似的笑容似舊,緩緩地吐了一口煙:
“喂,你該不會自做多情,以為我是因為你吧?”
“放心,我當然不會。”
他既然選擇了迴避,連翹自然也不可能去揭開他的傷疤,因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這個男人的驕傲,而他更是她非常重要的朋友。
“愛情,那我走了啊,有空咱再聊,大家都在一個城市,也不是見不著。”
“好,去吧。”艾擎笑著揮了揮手,坐在老闆椅上沒挪動。
又衝他認真地笑了笑,連翹轉過身向外走,不過幾句,就聽到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小騙子……”
習慣了他這樣不太正經的稱呼,連翹也不以為意,腳步頓住轉過身來。
“咋了?大總裁,還有啥事要交待啊!”
“……”
“你怎麼了?要說什麼趕緊說!”她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他臉上太過明顯的落寞,坦白了說,讓她心裡很不好受!
她很想過去抱一抱他給他鼓勵,可是她不能夠。
她很想握一握他的手給他堅強,可是他不能夠。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微笑著看著他的眼睛。
沉吟幾秒,艾擎勾著唇笑了,“沒什麼,就是希望咱倆一直都是好朋友。”
“廢話,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