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沒有再麻煩人家尋找,而這時候,卻突然傳回來這條訊息,對他來說,無異於新生。
……
兩天後,M國,加州。
艾擎看著那個抱著中醫古藉苦讀的女人,不由得怔愣了。
六年過去了,她宛如一隻蛻變後的美麗蝴蝶,以前清新亮麗的小姑娘,在添了成熟女人的嫵媚和母性的光暈後,既便不需要亮眼的衣飾,也能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個執業的中藥師了,年紀輕輕的她,加州中醫藥研究院的導師們論中醫理論,竟毫不遜色。
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別聰慧的女人,無論學什麼,只要真專研進去,一點就透。
坐在這兒半晌都沒有人理會的他,看著眼前明顯六年前還要漂亮的女人,他搖了搖頭笑了,“每次來看你都這麼拼命,幹嘛呢?”
將額頭上濃厚的劉海輕輕撥了撥,連翹牽著唇笑了,那美麗的梨渦尤在。
“賺錢,養女兒,現在得靠這祖傳的營生了!”
當然,她這門手藝來自於納蘭敏睿女士。
這些年來,雖然連翹不待見她這樣人,但並未拒絕女兒認姥姥,一碼歸一碼,她對某些事分得很清,看得淡,可對有些東西又特別的介意。
這矛盾麼,不矛盾。
當然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她並不拒絕這門博大的中醫藥知識,來一她知道自己體質天生不太好,而懷孕和生育時的種種艱辛,更加讓她下定了決心把納蘭女士的看家本領給學會,二來,額上劉海下的疤痕讓她心裡有點兒小久久,下定決心要除去它。
而納蘭女士老了,也急於把祖傳的手藝傳授給女兒,於是,兩人一拍既合,她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浸心研究,足不出戶,在納蘭女士的指導下,如今總算小有所成。
艾擎看著她的樣子,笑著露出心疼的樣子來,“幹嘛那麼辛苦,嫁給我,金山銀山還不任你搬了?”
“滾遠點兒,不愛待見你!”這句話艾擎這些年常說,但連翹也總是以這種開玩笑的帶過。
沒有辦法,雖說他對他很好,當年在國境線的基地裡,也是他救了她的命,她心裡感激,然後恩情與愛情她分得很清楚,也更清楚的知道,她這輩子恐怕再也沒有可能接受另一個男人了,而未來長長的日子裡,她只想帶著女兒好好的生活下去。
這樣,就好。
不由得一笑,艾擎極力掩飾著眼底笑意之下的那抹傷痛,事情往哪個方向發展,往往並不受人為的控制,當初的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結局,他之於他們,似乎永遠都只是一個局外人。
而作為他倆那場生死大愛的唯一見證人,他覺得自己在做了那事兒之後,現在還能以朋友的身份坐在她的家裡,和她說說話,對他來說,何嘗又不是一種幸運?
長吁了一口氣,他喝了一口涼掉的水,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緩緩站起身來,雖然心裡萬般不捨,還是不得不對頭也不抬的女人笑著說。
“那我走了,小騙子,不等三七醒了!”
“大門在那兒,隨意!”
抬頭看了他一眼,連翹又低下了頭,進入了書裡。
再次被忽略的男人,要說心裡不煩悶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能怪得了誰呢?所以,哪怕心底再涼,他又不得不面含微笑地做她的朋友,六年了,要說他跟她的相處,比那個男人多了整整十倍,可是在她心裡,連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了。
剛一笑著轉身,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兒甜絲絲,軟膩膩的童音,帶著午睡後的嬌慵——
“愛叔叔,站住,把手舉起來——”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他們的小公主——連三七小朋友。
三七,又是一味兒中藥,而連翹給她取這個名兒,當然不僅僅只是中藥那麼簡單——
這會兒,不愛紅裝愛武裝的連三七手裡正拿著一隻玩具的AK47,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笑意,艾擎趕緊的舉起手轉過身來,然後趁小不點兒不注意,猛地竄了過去抱住了這個穿著小迷彩裙兒的姑娘,捏了捏她的小臉兒,這軟乎乎的小丫頭真好抱。
“三七,想艾叔叔了吧?”
“為啥我要想你?”翻了翻白眼兒,三七掙扎了幾下,撅著嘴又樂了,“那你再給我講講那個大變活人的魔術故事吧,我就想你。”
艾擎一愣。
這丫頭聽了幾數遍了,還總是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