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的邊走邊聊著天。
舒爽要將手上接好的尿液拿去化驗室,連翹在B超室門口找了個凳子就坐下來等她——
沒想到的是,舒爽剛轉過梯道口,一抬頭就看見正往樓上而去的男人,手裡拿著一大籃水果和一大束鮮花。
可不正是衛燎。
眨了眨眼,舒爽張著嘴震驚不已,差一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那事兒過去二個多月了,那晚上都喝了酒也不太看得清,眼前的男人跟那晚相比也有許多的變化,正經了許多,但那份兒獨特的痞氣和懶慢,還是讓她剎時便認定了。
沒錯,他就是那個男人。
有一點點尷尬,還有那麼一絲絲說不上來的窘迫感覺。
可這些都不足以構成她不叫住他的條件。
這麼久了,她原本想著也許永遠都不可能見面了,準備把孩子做掉了,沒想到竟在這兒遇到了他。
巧合,還是緣分?沒由大腦考慮,她下一秒便出聲喊他——
“喂!”
男人不知道沒聽見,還是壓根兒不理會,甚至還加大了腳步往樓上走,半點兒沒回頭的意思。
“喂,站住!”
猛地將手裡的尿杯甩到牆角的垃圾筒裡,舒爽就那麼急急的追了上去。
而在那邊兒等她的連翹看到她人影一晃就沒了,不知道爽妞兒咋了,突然就開始發瘋了,叫她也不聽不見,沒法兒,她趕緊跟著她身後往樓上追。
螳螂。蟬。黃雀。
到底誰要捕到誰?
……
是的,衛燎的確是看到舒爽了,並且認出她來了。
不過麼,雖然跟她睡覺的感覺還不錯,可那到底是出來賣的女人,他也不可能真跟她扯什麼犢子。
一夜風流罷了,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他跟邢烈火是完全不一樣的男人,典型的情場浪子,不當兵就是個紈絝,尤其對待這種女人出來賣的女人,更是睡過了就是過眼雲煙。
而這種事後還糾纏不清的女人,讓他更為反感。
停下來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何況這裡還是軍區總醫院,萬一那女的拉拉扯扯的就太不合適了,被老大看到還不剝了他的皮啊?
到了易安然所在的內科,衛燎回頭一看後面沒了影兒,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擺脫了這個尾巴。
大方地推門走了進去,他把手裡的花束和果藍放到櫃子上很禮貌的和易紹天打了聲招呼。
這種禮節性的東西,老大這人一般都是記不住,只好由圓滑世故的他來補圓了。
作為這些,轉眸看了一眼冷著臉的老大,似乎沒有準備給他嘉獎的意向啊?
這天兒,咋突然這麼冷呢?
病房裡,一溜兒的精神科專家正在給易安然做顱部會診。
易安然靜靜地躺在床上,可憐巴巴地死死盯著冷著臉的邢烈火,那對失神的眼睛只有他一個焦點,那委屈的小淚花一顆顆的往下掉著。
旁邊,沉默的易紹天同樣不發一言。
空氣凝固著,專家們的神情都非常緊張,終於,會診結束了,一個白大褂的軍醫小心翼翼上瞟了邢烈火一眼,有些不敢正視這個一身冷氣,威嚴得讓人渾身泛冷的男人。
“首長,結果一會兒才能出來,我們回去再商議一下。”
輕輕點了點頭,邢烈火擺了擺手,冷硬地開口:“謝謝,下去吧!”
專家們魚貫而出,可這病房的門兒剛剛關上,就聽見‘砰’的一聲響……
“喂,臭男人,跑什麼跑?”臉皮兒厚拉的舒爽直接就讓門兒給推開了,一聲大喝死死地盯著衛燎,而後者覺得詭異了,她怎麼跟上來的?怎麼可能,他明明看著沒跟上來的……
詭異了!
兩個人,大眼兒瞪大眼兒。
而跟在舒爽後面趕到的連翹,靜靜地站立在門邊,半晌沒有動靜兒。
她已經聽到邢烈火的聲音了。
老實說,這種聲音一遍便不容易忘記。火哥的聲音是那種相當有特點的男聲,乾脆,果斷,霸道強勢又充滿磁性,仔細一聽,還有些性感。其實吧,私下裡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更性感,尤其是在床上叫她的時候……
這種聲音,哪怕夾在各色的聲線兒裡都很容易讓人分辯出來,何況熟悉如她?
這世界會不會太小了!
病房裡除了醫護人員,就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個易紹天,一個衛燎,一個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