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制服,邢烈火那身兒筆挺的軍裝下襯出來的迫人氣勢自是不必多說,實打實的冷冽逼人。
而已經戴上了副警督警銜的易紹天,同樣是個筆直俊挺的男人,那張看上去略顯憔悴的五官上,讓他更是憑添了一種滄桑的感覺。
對視了幾秒鐘之後,邢爺微微地挑高了下巴,抿著冷硬的唇線從易紹天讓出來的門口,大步往外走去。
不過剛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易紹天低沉暗啞的嗓聲——
“邢帥,借一步說話!”
聞言,邢爺不由得渾身一震。
這個稱呼,他有多少年沒有叫過了?
頃刻之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以前在老部隊的時候,一起蹲過的掩體,一起扛過的圓木,一起淌過的泥濘,一起唱過的軍歌……
心,剎那間竟軟了許多。
年青時候的恩怨,隨著年齡的增長,總會慢慢的淡化,雖然彼此之間永遠也不能再回到過去那樣的戰友之情。但因為現在不想再計較了,也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的仇恨心思了。
現在,多好啊!
老婆自己的了,母親也找回來了,女兒有了,或許還有能再有一個兒子,家庭很溫暖,一件件美好的事情他都擁有了,再對比一下處境淒涼的易紹天,這個自己曾經的戰友,曾經的兄弟,邢爺冷硬的心頓時柔軟了不少。
社會上流行過一句話,說得很現實。
鐵哥們有三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
而這三件鐵之中,要說在當今這個利益至高的物質社會保持得最恆久的,那就是一起扛過槍的戰友了。
戰友情,那是一種乾淨和純粹的情感。
所以,頓住腳步沉默了兩秒後,邢烈火終於回過頭望了他,往回走進了所長辦公室。
不用再多說什麼,其餘人等全部自動遮蔽了自己,替他倆關上門兒站得離辦公室遠遠的。
這兩個人,不管是誰,他們都惹不起。
兩個男人面對坐著,一個人點了一根菸,都沉浸在思緒裡半晌沒有言語,這副畫面,相當的詭異。
要從緣份論算起,這倆也算是有緣人,身兼了多重身份。
彈了彈指尖兒的菸灰,易紹天掀了掀唇,臉上帶著點兒自嘲,用淡淡的聲音拉開了話題。
“邢帥,咱倆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坐下來,好好聊過天了?”
他此時的樣子落入邢烈火的眼裡,完全就是失意後的感傷,還有就是那份憂鬱。
淺淺地叼著煙吸了一口,他冷冽的雙眸裡夾著兩簇寒光便直射了過去。
“說吧,想和我說什麼!我聽著呢!”
說什麼呢?!
易紹天淡淡一笑:“如果我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就是找你敘敘舊,你會相信麼?”
“相信!”冷冽的聲音很快便回應了他,但是邢烈火望向他時,那眼晴裡的冷芒未曾改變,“因為你比誰都清楚,即便你要說什麼其它的事,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苦笑一聲,易紹天點了點頭。
一句話便堵死了他,這就是邢烈火。
而事實上,他還真就沒打算讓他幫忙放過自己的妹子,畢竟有那麼多條人命墊在那兒,在京都這塊土地上,不管誰有多大的能量,也難逃公眾的眼睛和那恢恢的法網。
安然,她這次的確罪有應得。
至於他現在所做的,只是基於一個哥哥應盡的責任。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易紹天再次淺淡的說:“邢帥,翹翹跟了你,我很羨慕,現在我想說,恭喜你。這話是從戰友的角度說的。”
說起連翹,邢爺就有些頭疼了,身子一陣激靈後再次繃緊,立馬想到了上午在家裡那番爭吵,冷冽的眸子快速地掠過一絲異色。
不過,一閃而過。
然而,卻沒有逃過易紹天那雙精明的眼睛。
“你倆鬧彆扭了?”
“不關你的事!”
冷冷地睨向他,邢爺臉上冷得全是冰渣,而易紹天臉上還是溼潤的笑容。
一冷一熱,截然不同的兩張臉,截然不同的反應,偏偏都是極致的表情。
“是不關我的事,我不過是好心想提醒你,翹翹是個驕傲的女人,她為了你肯服軟那是因為愛你,可是就你那牛脾氣不改改,凡事以自我為中心的大男子主義絕對是滋生你倆矛盾的溫床。”
這話,易紹天說的是事實。
但邢爺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