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連翹,你真的是幸運的,不是麼?
現在,她就是景裡這園子裡,真正的慈禧老佛爺了!
躺在火哥懷裡,兩個人又膩膩歪歪地說了好一會兒話,她覺得腦子暈乎的症狀似乎都好了許多似和。
咚——咚——咚!
非常規律又顯得很客氣的三聲敲門兒在門口響起,兩個人對視一眼,心裡都猜測著大概是周益來了。
“乖乖躺好,我去開門!”將她的大半個身體斜靠在床頭上,在後背給她墊了個軟軟的枕頭,邢爺才大步過去拉開了臥室的房門。
然而,臥室門口,不僅僅有一個周益,還有好大的一個花籃兒。
好大的一個花籃兒裡,插著好大的一束百合花。
好大的一束百合花後面,還杵著一個好大的美女。好大的一個美女裡面穿著整齊的軍裝,外面套了件潔淨的白大褂,手裡還提著個不大不小的醫藥箱,真精神——
那皎潔無瑕的百合花,香氣宜人,再配上卓雲熙端莊素雅的資態,無疑,這像幅畫兒似的女人,的確是個漂亮的美人兒。
“首長好!”
見到邢爺臉上頓時就變得又黑又沉的冷臉,周益此時一腦門兒都是汗。
有熱汗,也有冷汗,汗汗裡都寫滿了委屈。
他接到命令正準備來幫連翹治病的時候,卓雲熙主動要求和他一起來探病,他怎麼說,怎麼辦?
往大了說卓雲熙是他的上級,往小了說大家是同事;往明瞭說她是紅刺紅細胞醫療組的組長,往暗了說她是卓上將的寶貝女兒,他周益有幾個膽兒能拒絕她的提議啊?
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技術幹部,誰他都得罪不起,哪怕明知道這其中的小糾糾……
邢爺手扶在手把上,盯著周益,好臉上的冷冽在這炎炎夏日似乎也要把人給冷僵。
“首長……”周益又抹了抹汗,還沒有說下去,旁邊顯得有些拘謹的卓雲熙就將話接過去了——
“邢師兄,好久不見了,前幾天就聽說你和嫂倆又有喜事兒了!本來想來看看嫂子的,可是那時我人在江北那邊的基層部隊出診,也沒來得及祝賀,今兒一回來就聽說嫂子病倒了,我順便就和周益過來瞧瞧,不會不方便吧?”
我靠!
不會不方便吧?這小兒下得!
坐在床上的連翹心裡腹誹不已,當然不方便了!
她這擺明了是找機會跑到他們家來,不對,是跑到他們的臥室來,丫的,這是想看看她和火哥的閨房之樂?
心中不悅!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她還不僅僅是個笑臉的人,還是一個笑臉的女醫生,既便心裡再不爽也不能將人給攆走吧。
邢烈火目光陰沉地看了看周益糾結萬分的冷汗,面無表情地冷聲說。
“先進來瞧病吧!”
話說完就轉身了,他沒有特意和卓雲熙打招呼,只是替周益讓出了房門的位置,讓他先進來為連翹診治。
畢竟他女人生病了,沒那閒功夫和他們磨嘰。
先瞧病,其它事兒,等下再說!
“嫂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周益一邊虛虛笑著問好,一邊兒從醫藥箱裡掏出聽疹器來,因為她懷孕了不宜再喝中藥,所以這位中西醫結果的周大夫準備給她用醫藥治療。
“現在舒服多了,早上起來的時候腦子有點發暈,打噴嚏,喉嚨癢癢……”即便這時候再不舒服,連翹也不想表現出脆弱的一面兒來,尤其在情敵面前,她微笑著對周益說著症狀。
等她將話說完,見卓雲熙還捧著束花含笑站在那兒,心裡冷笑著,臉上還是露了出一抹笑容來禮貌地招呼她。
“卓醫生,請坐吧,沙發上,你隨意啊!”
“好的,謝謝嫂子!”
卓雲熙的笑容很雅俊,姿容也很從容,將手裡那個插著百合花的花籃放置好,又環顧著四周,狀似在找坐的地兒,其實是在觀察他們的屋子,心裡酸澀得不行。
她的樣子,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那種特別有教養的高雅女人。
老實說,比起易安然,她的段位又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然而,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笑著轉頭情意綿綿地望向了邢烈火,問道:“邢師兄,我剛剛在樓下看到沈姨了,不過好像她已經不記得我了!也是哦,那時候我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呵呵,時間過得真快啊!……”
敘舊似的開場白,很有詩意!
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