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共八個字開始往目標點挺進,不一會兒,排頭兵突然轉過頭來,小聲報告著說:“連參謀,目標在十點鐘方向,可是前方有條河,怎麼辦?”
河,呵,呵,河,水啊!望著面前這條河,連翹那眼神兒‘嗖
嗖’地——
豪不掩飾的光芒甚為陰毒,用句時尚點兒的話說,若眼神可以填河的話,她已經將此河填平一萬次了。
可是,即便她再害怕,在戰友們的矚目的視線裡,她不想畏懼,卻還是繞了個彎兒——
“能繞過去麼?”
“等等,我看看——”
大傢伙舀出手電,掏出行軍地圖翻看起來。
連翹覺得悲劇了,到達目標點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武裝泅渡,如果要繞過這條河走,至少得多走五公里,而五公里在急行軍狀態下,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距離。
抹了一把溼透的腦門兒,她實在不知道究竟是汗水,還是雨水。
作為一個對水有陰影,有恐懼的溺水症患者,她此刻腦子裡各種的進行著天人交戰,可是,即便有一萬個理由讓她想繞過河去,都抵不過一個理由讓她必須渡河而過——軍人榮譽。
再且說,誰讓她是個幹部呢?
暗暗咬了咬牙,她攥緊拳頭沉著吩咐:“……武裝泅渡,快速推進……”
“是。”
八個人很快就到達了河邊兒,戰友們人影兒一閃,直接就跳進水裡了,撲騰撲騰水波晃盪間就飛快遊走了。
不能慫包蛋啊連翹!
兩眼兒一閉,她拼命似的‘撲騰’一聲就跳了下去。
十月份的天兒,河水實在涼透,她咬著牙堅持著往前遊啊遊啊,狀態看著挺不好,那個羅士官大概看出來了,怕她頂不住,遊了過來想搭把手。
心裡一喜,可是她的手還沒有伸出去,腦子裡就想起很多火閻王平日裡的敦敦教導,最終,她還是悻悻地收回了手,衝羅士官搖了搖頭。
要做一名合格的紅刺特種軍人,她必須靠自己剋制怕水的缺陷,真正做到——天上能飛,地上能跑,水裡能遊。
……
好在,這條河不算太長,估計也就100米左右,等她終於橫渡過去時,心裡那種戰勝自己內心恐懼的感覺,真的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很快活,很安逸,很想高聲大吼。
一分鐘後,整裝待發……
揹著背囊,帶著彈匣,扛著突擊步槍的幾個特種兵飛快的跑動了起來,渾身被水透溼後,再被汗兒溼透了一次。
可,每張臉上都意氣風發。
這就是軍人,崇高的軍人。
眼看離目標點不太遠了,而他們所處的位置,正是藍軍區域縱深的一個高地,透過夜視望遠鏡,可以看到小山坡下的藍軍士兵動靜,還有哨崗上那兩個藍軍哨兵來來回回的走動。
這兒特別像是一個小型的軍需補給站,可是瞧來瞧去,約摸只有十來個藍軍士兵在把守。
一個戰友有點兒興奮,“連參謀,咱是要不要先搞掉他們。”
想了想,連翹還是決定按原定計劃,不逞個人英雄,“先跟謝隊匯合,咱們執行的是偵察任務。”
“是。”
“等等,兄弟們,有點兒奇怪……”第六感告訴她,哪裡有些怪怪的。
“咋啦?”
“這兒是補給站,這麼放著不是給人搞麼?”看那個補給站的軍事防禦簡直就是漏洞百出,正常戰爭狀態就太不正常,明顯太過傻逼了,找抽?
當然不會。
火哥說過,一切反常的東西,都有可能是危險。
“撤!”
她跟著七個穿著叢林迷彩的戰友潛行在草叢裡準備去跟謝銘誠匯合,哪料到不過才走十幾步,耳邊就響起一道沉喝。
“不許動,你們被俘了——”
原來,在他們旁邊不遠處的草叢裡一直埋伏著藍軍新加入演習的x軍區特戰隊員,足足十幾個,這就是連翹覺得不安的因素。
可是,俘虜了?能成麼?
寧願戰死也不做俘虜,是紅刺的一貫原則,八個人無須對視,立馬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了反應,連翹一把將腰間的手榴彈掏了出來,小拇指將那釦環兒一拉,猛地甩了出去。
然後,全體趴下。
嘣——
對方也是同樣的特種兵,兩強相遇就比誰速度快,比誰更猛了,不過,那是指人數對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