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特兒四處張望找方君瑋。
“君瑋怎麼還沒出來。”
JACK也道:“他進去的真是夠久的。”
“趕緊把他叫出來,還要去趕拍另一輯風景照。午飯都只能在車上隨便吃點麵包汽水了。”
於是夏綠又朝著屋子叫:“君瑋,君瑋。”
叫了兩聲,正屋門吱呀一開,顧芳喜走出來沒好氣地說:“他喝多了,醉趴下了,你們來兩個人把他抬回去吧。”
一群人面面相覷。走進屋一瞧,方君瑋滿臉酡紅地趴在桌上,夏綠上前反覆推他喊他,他還是醉眠不醒。
寧致遠倒還清醒著,只是也滿臉酒暈。他看著醉倒的方君瑋呵呵地笑:“年輕人還是有點酒量的,居然陪著我喝完了整壺酒才醉倒。”
那個領頭的JACK搓著雙手一臉為難:“這……他怎麼就喝醉了呢?我們還要趕去下一個拍攝地,沒辦法帶著個喝醉的人呀!”
“那你們把他扶到那間客房去,待他酒醒之後自己回去好了。”
寧致遠替JACK解決了難題,他再三道謝:“老先生,謝謝謝謝,太感謝了。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夏綠不放心:“就把君瑋一個人留在這呀?”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君瑋又不是不認識他們。那位小姐是他們公司的,這位老先生又對他特別和善,就讓他在這睡到酒醒為止吧。我們趕緊去下一個地方,否則今天拍不完。”
方君瑋醉臥寧宅,哪裡是給寧致遠添麻煩,根本就是給顧芳喜添麻煩。睡下去沒多久他居然吐了,吐得那一地狼藉呀!寧致遠支使她去收拾殘局,氣得她七竅生煙:“不去,誰留的客誰去。”
寧致遠和顏悅色:“喜兒丫頭,去了去了。我聽到你叫他方經理,那他也是你們公司的高層人士,拍拍馬屁沒有壞處的。”
“他何止是高層人士,他還是我們董事長的獨子,方氏王國的太子爺。拍他馬屁的人多了,不稀罕多我這一個。”顧芳喜擺出一付‘富貴不能淫’的不屈架勢來。
寧致遠以利誘之:“芳喜,你去把那裡收拾好了就到書房來,我讓你幫我打磨你們簡總監的那塊印石。”
“什麼?都一個星期了您還沒有打磨好石頭?那您一直在幹嗎?”
“我在忙章法的籌布呀!治印之難,不難於刻,而難於章法。好了,你快去把客房收拾了,然後到書房來幫忙。”
顧芳喜只得捏著鼻子去了,匆匆收拾一下方君瑋吐了一地的穢物,然後再擰了塊溼毛巾扔在他額頭上。大致敷衍過去了就往書房跑。
寧致遠還在紙上反覆列印章底稿,交代她用3000目的細砂紙在水裡仔細打磨印石。這是個細緻活,她極有耐心地打了一盆水來,開始慢慢打磨石頭。
一下一下、細細地、慢慢地打磨著,她指下動作既輕柔又有力。人與石之間,彷彿生出纏綿意……那塊本來就質地細膩的石頭,被她打磨得晶瑩透亮,越發透出一種近似美玉般的溫潤純淨感。
她把石頭舉在眼前出神,想起那日簡睿站在竹籬門前,陽光映照下的俊朗臉龐,也是這樣一種溫潤純淨的玉般質感。
***
簡睿此刻亦站在陽光下,他和方君瑤一起在打網球。
方君瑤一身白衣白短裙,長髮束成高高馬尾辮,一付標準的網球美少女裝束。她在球場上燕子翩躚般來回跳躍著揮拍擊球,引來很多目光頻頻向她觀望。
中場休息時,他們在球場旁的露天咖啡座坐下喝點東西。一杯冰咖啡才喝一半,就有英俊男士過來殷勤地邀請方君瑤打球。
方君瑤看了簡睿一眼,他宛爾一笑示意她自便。這絕不是她想要的反應,顯得他對她滿不在乎似的。一賭氣,她起身和那位男士雙雙下了球場。
那位男士是個網球高手,方君瑤也技藝不差,丙個人在場上打得十分精彩,只見球來來往往地飛,鮮少有失球。旁邊有人一直為他們喝采。方君瑤正打得興起,眼睛突然一瞥,瞥到他們休息的那張臺子上,簡睿的對面不知幾時坐了一個風致嫣然的女郎。正朝他巧笑倩兮地不知說著什麼,而他亦微笑著專心傾聽。
方君瑤馬上沒心思打球了,頻頻失誤,一連線空了好幾個球后,她對滿臉愕然的球伴說:“對不起,我不想打了。”
方君瑤朝著咖啡座走過去,走到那女郎身後時,正好聽到她說一句:“……晚上我們一起去吧?”
一把嬌聲膩中帶澀,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柔柔嫋嫋地往人耳孔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