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態姿勢都有著個人獨特的審美要求,相信他拍的這幾張照片出來後的效果一定會很不錯。
看了一會,顧芳喜就上廚房忙去了,她還得把酥炸小魚做出來給舅舅中午下酒呢。一陣鍋碗瓢盆叮噹響後,酥炸小魚的香味飄出去了。不但貓咪們都喵喵地圍到廚房裡來,方君瑋也扔下攝影機循香跟過來了。院子裡一群人推舉他過來打秋風的,因為只有他被允許可以進屋走動。讓他來看看什麼好吃的東西那麼香,弄一點出去給大家嘗一嘗。
“不行,”顧芳喜拒絕得斬釘截鐵,“我辛辛苦苦殺了半天小魚做出來的酥炸魚,是為我舅舅服務的,不是為你們服務的。院子白借給你們拍照,還要管你們吃喝,哪有這種事。”
方君瑋雙手一袖慢吞吞地道:“原來是你洗殺了半天的小魚呀!那盆殺魚水可是半點沒浪費都潑在我身上了。”
顧芳喜一窒,半響方氣餒地道:“好,給你們一碟好了,讓你們一人嘗一塊,再多沒有了,剩下的都是我舅舅的。”
說到做到,她按人頭一人給了一條魚。看了看方君瑋不滿的神色,再添上兩條。“格外優待一下你,讓你一個人吃三條好了。”
一碟金燦燦的酥炸小魚託在手裡,香氣撲鼻,誘得方君瑋食指大動,轉過身邊走邊吃,還沒走到院子裡他的三條定額就被吃光了,仍意猶未盡。剩下的炸魚被同伴一搶而光,都大呼好吃。攛掇著他再去要。方君瑋於是又託著個空碟子再折回去討,覺得自己真是淪落了,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倒在這麼一處山居小院巴巴地跟一個下屬討小菜吃。
顧芳喜愛莫能助地雙手一攤:“沒有了,已經全部端去給舅舅了。他正下酒下得美滋滋的呢。”
方君瑋知道在她手裡是討不到了,空碟一放轉身就進了客廳。廚房有兩個門,一扇外門通院子,一扇內門直連客廳。寧致遠正一個人獨坐八仙桌旁,幾碟小菜,一壺小酒,他對面的桌面上擺著那個插滿明豔野花的青瓷筆洗,顯然是在對花獨酌。
方君瑋大步流星走過去,把插花的筆洗往桌角一挪,毫不客氣地坐下。笑眯眯地說:“老先生,喝酒獨酌無趣,不如我陪你喝幾杯好了。”
寧致遠欣然點頭:“花間一壺酒,正愁獨酌無相親。年輕人你來陪我喝,倒勝過我舉杯邀‘明日’了。”
說完他興致勃勃地揚聲:“芳喜,再添付碗筷添個酒盅過來。”
顧芳喜眼睜睜地看著他登堂入室,而舅舅竟然也青眼有加地留他一起同飲對酌。驚愕萬分之餘,只得無可奈何地像個店小二一樣給方君瑋送上碗筷酒盅。他當著她的面猛塞幾條酥炸小魚進嘴,揚著臉吃給她看。那意思是“你以為不給我吃我就吃不到了”。
第十九章
“芳喜,再替客人斟上酒。”
舅舅的吩咐只有照辦,顧芳喜沒奈何之下只得再替方君瑋斟上一杯酒。清冽碧透的酒液斟在細白瓷的酒盅裡,如竹葉盈杯綠。
“老先生,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竹葉青酒?”
“哪裡哪裡,不過是我用上等汾酒加竹葉泡出來的。求其色清味美。”
方君瑋試著抿一口慢慢品咂:“果然色清味美,老先生您自釀的竹葉青也相當有水準了。我一定要好好喝幾杯。”
“你喝得慣嗎?”顧芳喜懷疑。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喝慣了洋酒的吧?
“我喝不慣?老先生,今天我陪你喝到不醉不歸。”
“好,乾杯。”
他們一老一少果然樂陶陶地喝上了,喝得不亦樂乎。顧芳喜不喝酒,上廚房收拾一下再裝上一碗飯進來,走到桌旁欲坐下吃,竟被她舅舅揮著筷子攆:“去去去,不喝酒的人一旁待著去。別妨礙我們。我們在這對坐喝酒正好應了一句詩: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一杯。你一坐下來就破壞意境了。”
顧芳喜只得悻悻然地夾上幾筷子菜走人。看著她被攆下桌,方君瑋哈哈大笑,格外大聲地說:“來,寧老先生,再乾一杯。”
“小方,好酒量。”
咦,這兩人幾時都通名道姓了?幾杯一下肚親熱得倒像他們是親人,顧芳喜被比得活像外人了。她嘟著嘴走回廚房去,幾口把碗裡的飯菜扒光。院子裡的一干人久候方君瑋不至,跑到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看究竟。她一肚子不爽正好發作:“看什麼看?說了你們只准在院子裡待著,四處亂跑的話馬上給我離開。”
一干人立馬被嚇回去了,收拾私心雜念一心幹正經事。折騰到快下午兩點鐘了總算完工,收拾東西準備走了,那個叫夏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