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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然後,同情地撫摸“驚了”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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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閻王爺沒收賈大哥 。。。

賈珠自“六藝兼修”以來,身體好了不少,單看賈珠漸漸紅潤起來的臉色與不再風吹就走的小身板兒,賈寶玉就深深地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有效的。賈珠身體好了一些,不代表就一直有鐵甲護身,偶爾也會有點兒小毛病,幾頓藥喝下去也就沒事了。賈寶玉頭兩回還心驚肉跳的,後來就淡定了,誰一年不感冒兩回?這府裡的太太、姑娘們誰不是閒來無事把藥丸子當糖豆,沒事兒就磕幾粒的?更何況賈珠生病的頻率是在降低的。

誰知道這回玩大了!

賈珠先是有些不舒服,因有元春離家之事,眾人都不好過,上至賈母下到寶玉人人抑鬱,賈母還喝了兩天的藥,賈珠的病情混在這些裡頭倒是不顯了。孰不知賈珠這一回的情況比誰都嚴重——他不止是身上病了,更有一塊心病,堵得胸口發悶。本來病情不算壞,偏他念著元春又念著前程。

自從接了元春入選的訊息,賈寶玉就跟塊膏藥似的跟裡跟外,離府入宮之時賈寶玉更是一路追著元春往府外跑,幾乎沒被門檻絆倒。賈珠對元春的手足之情,並不比寶玉為淺。賈珠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只有元春一個同胞骨肉,兩人年紀相仿,今元春去宮裡當差,還不是嫁人,他的心情更糟糕。在他看來,哪怕是當妃子呢,今上仍是壯年,能得聖上青眼,再有運氣得個一男半女的,也比在宮裡當女史熬成個老姑娘好。最要命的是,在旨意下來之前,明明已經開始給元春議婚了,結果卻被卡在中途了。

賈珠非常自責,認為自己是長兄,居然沒能讓妹妹擺脫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稱職得很。要是一開始沒想到也就罷了,偏偏已經想到要議婚了,結果因為總覺得旁的事情更重要啊,元春的事情可以暫緩的,這一緩就擱下了,賈珠心裡比想不到給元春議婚還要悔上幾分。好比煮熟的鴨子飛了,總比一開始就看不到這隻鴨子更讓人懊悔。

雖則賈母等安慰說:“從宮裡出來的,日後擇婿身份也要貴重幾分。”賈珠當然知道“寧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這句話,與皇家一比,憑你什麼樣的爵位,都是小戶人家了。然而放到元春這裡又有不同,畢竟與賈府做親的門第都不是真正的小門小戶,憑什麼不娶年輕貌美的,偏要擠破了頭要已經不算很青春了的姑娘?與元春年紀般配的,等元春能放出宮來,早已婚配了。比元春年紀小些的,會願意娶元春麼?

是要老婆管家、打理事務,從宮裡出來的姑娘,樣樣必然出色,然而大家都是男人,賈珠非常明白,弄個老姑娘過來,除非是填房,否則,換了他也不幹吶!且年紀大了,又恐生養不好,女人麼,到底還是要有個家,有個自己的兒子才

26、閻王爺沒收賈大哥 。。。

能算幸福安穩的,否則像大伯母那樣,實在是人生一大悲。元春又不同邢夫人,邢夫人孃家式微,能嫁到賈家已算不錯了,元春靠著國公府——我的妹妹怎能受這種氣?賈珠將心比心,將男人的心理想了個通透,越發覺得這男人真不是東西!又恨自己居然不催長輩早為元春定個良配。

更兼皇帝內禪,今年要加開恩科,本欲一搏前程的,無奈自己只是個秀才,沾不上這回的光,好比拉磨的驢子鼻子前面掛的那根胡蘿蔔,看著鮮豔、聞著清香、度著也不遠,可就是咬不到嘴巴里,不管你怎麼使勁轉圈兒,它就在你鼻子前面三寸——憑空又添一恨。看樣子須得今年秋闈搏它一搏,闖過了,方能試試來年春闈。若是現在已是舉人,因著內禪,多了一次恩科就多了一次機會,至少心裡會覺得有退步的餘地,現在,如果一次不過,只能再等三年。

賈珠鬱悶了,鬱悶得不輕。看著賈寶玉縮在牆角看著元春的釵子發呆,心裡一抽一抽的,那是從小沒受過虧的妹妹,連衣服首飾都沒能全帶進宮去,伺候的人也只帶了一個抱琴!何其淒涼!

春闈又在換季之時,賈珠。雖有這一年來寶玉拉著他東奔西跑,身體上有所改進,到底不可能徹底從白面書生變成黑臉張飛,終是著了道兒。染上病又心情不好,一拖二拖,總是好不了。

李紈常勸他寬心,然賈珠道:“這府裡千頭百緒我幫不上忙,恩科居然錯過了。這也罷了,今年搏一秋闈,有幸得中,明年春闈又至。然現已四月,竟還沒好。秋闈竟無法準備周全,又要錯過,還要再等三年。”反而又怨起自己的身體不爭氣來。

李紈欲言又止,勸他不住還不敢把這話告訴公婆,怕賈政等訓斥賈珠,遂給他放下帳子,看賈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