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的高考移民。自此,我一中的朋友全部離開了我。
青春·一個沉重的話題(1)
1
聽說扶蓉又和霽林在一起了。聽到訊息時我正在課堂上睡覺。柳芸嫣給我發的簡訊。我回了句最讓我傷心的話:祝他們開心。然後我就關了機。我又在夢裡感覺我回到了從前,在秋水河邊玩兒泥巴。
好像是命中註定的一場遊戲,我和墨燁在他臨走的時候又見面了。我拍拍墨燁的肩膀,我說,墨燁,好久沒見了,別來無恙吧?
他緊張地退了一步,好笑。他說,你跟霽林全他媽傻×,被一個女人耍!
我疲憊地看著墨燁遠去。我是個傻×,霽林也是。
子言簡訊安慰我,愛上她是種錯誤,放棄她是種覺悟。
2
聽朋友說,霽林和疤子因為社會上的事發生口角,疤子指著霽林的鼻子侮辱他:“你跟你兄弟被同一個女人耍!”於是,霽林和疤子約定時間火併。地點是秋水市北環路。
我給霽林打電話:“霽林,帶我一個!”
凜冽的風拍在我臉上,一輛輛貨車從旁邊呼嘯而過。對面是疤子的人。兩夥人加起來有七八十口。
“霽林,你懂規矩麼?三十分鐘,打死打傷後果不計。不許報警!”
“操!你當老子第一天出來混?”
“那就少他媽廢話了!”疤子一喊,後面的一幫羅嘍一擁而上。疤子撕著霽林的領子甩霽林一拳,霽林隨後也給了疤子一腿。我和幾個弟兄扭住一個人對著頭猛踹。疤子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一磚拍下去,我們的一個弟兄開了瓢。血流滿面。我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一下子傻了。
那邊,幾個兄弟也在掂著木棍掄打著對方,木棍打在身上,發出悶響。
“操!”霽林掙開了幾個人的束縛,撕開大衣,從懷裡抽出一把一尺長的砍刀。“老子砍死你!”
說實話,我看到霽林拿刀的那一刻,真的怕了。身體裡的血沒有沸騰,反而有些凝固。
霽林沒等疤子反應過來,就一刀捅進疤子的腹中。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本來還熱熱鬧鬧的一群人突然都愣了。霽林又對著趴在地上的疤子補了兩刀,砍在背上。我拉住霽林要走,顯然霽林已經打上了癮,死活掙扎地不走,嘴裡唸叨著要砍死這幫人。慌亂中,霽林的刀在我胳膊上劃了一道。毛衣一下就破了,血就真的跟電視劇裡演的一樣,順著指頭往下流。霽林看見我流了血,才領著重兄弟撤離。
“雲作,”計程車上,霽林的聲音在顫抖,“這次可能出大事了,記住,要是條子追究責任,你一定得說你是礙於朋友面子被我拉來的。記住,你沒動手!”
“霽林。”我的聲音也在顫抖,快哭出來了,“我和你一起承擔責任!”
“傻×!要是該判十年絕不會因為兩個人承擔而各判五年!現在能保一個是一個!”霽林把一塊布纏在我胳膊上,“我肯定是躲不過了!”
兩個小時後,在醫院急診外,我們兩個被刑事拘留。
警察問我疤子是誰砍的?我說我沒看見,不知道。警察拍了一下桌子,讓我說實話。我問他這重要麼?警察過來扇我一巴掌。跟我說,疤子現在失血過多,正處於休克狀態,檢察院很有可能以故意殺人罪提起公訴。
“你打架了麼?”
“我……我沒動手!”我低著頭,不看他們。“是霽林叫我去的,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礙於面子才去的。”
霽林那邊咬得很死,一口咬定疤子是他砍的。道上的規矩,即使是仇人,也不能出賣給條子,所以疤子的人也沒說什麼。這次警察插手是過路司機報的案。後來警察找到了兇器,上面只有霽林一人的指紋,責任也就基本認定了。
我的父母以及霽林的父母用盡了一切手段往局子裡疏通打點,條子們對霽林還算客氣。
後來聽說疤子的命保住了。霽林故意傷害致人重傷。
十五天後,我治安拘留結束,交了罰款就回家了。霽林已被檢查機關以故意傷害罪起訴,現在還在看守所裡。
3
出看守所的時候,獄警把電話還給了我。換了電池,上面顯示您有二十七條新簡訊,全是東韌的。
回家後,我站著讓父親扇了一巴掌就回自己屋裡了。然後隱約聽到父親的嘆息和母親的抽泣。我想哭。霽林還在裡面,而我,就這麼出來了。
憂傷就像野草,不用耕作便漫山遍野地蔓延開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