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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也無妨。”

“如此……”夭紹放下心,不知是否藥效未褪的緣故,她清醒不過一刻,仍覺睡意模糊,側過身又沉沉閉上了眼眸,囈語般喃喃道,“姑姑勞累一夜,也去休息罷。”

“好。”舜華為她拉好錦被,拿了一件狐裘,掩門出了玉萱閣。

閣外風雪颯颯,寒氣逼人,倚在石柱上的銀袍年輕人心事重重,眺望著遠處雪峰,怔立不動。

“小王爺。”舜華嘆了口氣,將狐裘披在蕭少卿肩上。

蕭少卿這才收攏蔓延無邊的思緒,定了定神,回頭笑道:“現下無外人,姑姑喚我少卿便是。”

“好,少卿,”舜華微笑道,“沈伊是不是在你和子野之間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們方才那樣是……”

“姑姑莫擔心,與沈伊干係不大,”蕭少卿清透的雙眸映照冰雪之色,深邃而又寒澈,笑道,“沈伊何人何性,我還不清楚?”

舜華倒是愈發疑惑,蹙眉打量著他:“既然如此,你和子野應該是素未相識,為何剛剛看起來卻是怨意頗深?”

蕭少卿一笑:“姑姑說得是,我和他素昧平生,怎會生怨?”頓了一頓,又道:“敢問姑姑,既稱呼慕容小王爺為子野,是否和慕容家的人很熟?”

舜華眉目溫和,微笑解釋:“你可能不知,我本是鮮卑族人,與子野的父親慕容虔是兄妹情分,何況子野的母親是剡郡雲濛的妹妹,也是我的舊識。”

“原來如此,”蕭少卿若有所思,“上次在怒江翔螭舟上,曾聽姑姑說起北朝的舊事。姑姑既是和慕容虔是兄妹情分,那想必也不陌生慕容虔的大哥,慕容華了?”

舜華聞言怔忡,側過身望著漫天雪色,好一會兒才澀聲道:“那又怎會陌生?他是我的師兄。”

蕭少卿並無任何驚疑,依舊不動聲色問道:“姑姑說慕容華因八年前獨孤家族的事猝死獄中,既然慕容虔已經戴罪立功,加封官爵,如今更貴為王爺之尊,又是權領北朝將士的大司馬,不知為何至今也未曾為他兄長平反?”

“牽一髮而動全身,就北朝的局勢而言,現在絕非翻起舊案的時候,”舜華回眸,盯著他,“少卿,你為何會如此在意慕容華的事?”

蕭少卿漫不經心地微笑:“姑姑不知道麼?我素來喜歡打抱不平。兄弟二人,一人尊貴無比,一人是孤魂野鬼,對比如此懸殊,而前者卻還被世人稱為情義之人,我只是有些奇怪,如此而已。”

舜華細細看著蕭少卿的神色,眸間疑慮慢慢凝重,說道:“慕容虔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而且我也知道,不論慕容虔今日作為如何,即便師兄地下有知,他也不會在意這些事。”

蕭少卿唇角一抿,不再言語。

“小王爺!”蕭少卿的貼身侍衛恪成從長廊盡頭快步趕來,對舜華行了一禮,稟道,“小王爺,魏將軍來了。”

“魏叔?”蕭少卿微愣,“他不陪在父王身邊,來北朝作甚麼?人呢?”

恪成道:“正在小王爺住的閣樓前等著。”

蕭少卿所住之處離玉萱閣並不遠,繞過長廊,穿過一片竹林便可瞧見。魏讓一身黑裘斗篷,正佇在閣樓前的溪畔,見到蕭少卿回來忙迎上去:“小王爺。”

“站在外面作甚麼?進屋說話,”蕭少卿轉身走入樓中,囑咐恪成道,“叫人送些吃的來。”

魏讓忙道:“不急,我也不餓。”

蕭少卿亦不強求,領著魏讓到了樓上書房,裡面暖爐燃了一夜,溫暖如春,蕭少卿褪下狐裘,坐下喝了口熱茶,方問魏讓:“父王讓你來的?”

魏讓點頭:“是。王爺放心不下。”

“不過送嫁,又不是上戰場,有什麼放心不下的?”蕭少卿轉身靠在書案旁的軟榻上,揚手示意魏讓也坐下,輕輕一笑,“而且即便是之前我上戰場,也未見父王這麼不放心。到底是什麼事?”

魏讓道:“屬下也不知,只是王爺七日前收到了華夫子的來信,便讓我兼程趕來北朝陪在小王爺身側。”

“師父寫信給父王?”

“是,華夫子還有一封信是給小王爺的。”魏讓自懷裡取出一卷帛書,遞給蕭少卿。

蕭少卿展開帛書匆匆閱罷,皺起眉,半晌沉思不語。

“還有這個藥,”魏讓將一個銀色琉璃瓶放在書案上,“小王爺此行忘記帶了吧?王爺擔心你頭痛復發,特讓我送來的。”

“有勞魏叔。”蕭少卿正被腦中餘痛折磨得心神煩躁,伸手拿過琉璃瓶,開啟瓶塞倒了一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