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嚴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松鶴子才一臉怨毒,在落日劍派年輕弟子們的鬨笑聲中,帶著一干手下飛一般的離去。
“去去去,有什麼好笑的,看你們的作為還有點修真者的樣子嗎?”遠戒道人笑罵道。
“師叔,你上次沒有來所以不知道,上次逍遙宮派出來和我們爭奪第一的就是這個傢伙,那時候他就很囂張了,言語間對我們落日劍派諸多不敬,玄青師兄去和他理論卻反被打傷回來,我們去告狀,也被他師父給壓了下去,別提有多憋屈了!這次掌門宗主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我們怎能不高興呢?”一群玄字輩的年輕弟子們七嘴八舌的叫道。
“哦?早知道這樣,剛才就應該先教訓他一頓,不應該這麼輕易放他走的。”遠戒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他在派中就是負責培訓戰鬥人員的,因此雖然不像抱石子那麼好鬥,但也不是個善與之輩。
“就是就是,師叔說的對,那我們再追上去出口氣好了!”一干弟子頓時鼓譟起來。
落日劍派和逍遙宮勢同水火,這些年輕弟子可沒少受逍遙宮門下的氣,以前修為不如人家只好忍著,現在他們修行楚白留下的心得,自認修為已經提高不少,又新得到法寶助陣,頓時信心膨脹起來,只恨不得把以前所受的委屈都討回來。
“都閉嘴,吵什麼吵!”唐嚴被他們吵得頭疼不已,運起修真力大吼一聲,這幫玄字輩的年輕弟子們才安靜下來。
“太師叔祖,你看這事……”唐嚴轉向楚白恭敬的問。
“算了吧,既然已經放他走了,再追回來有些說不過去,一定要出氣的話,我想論道大會上總會碰面的。”楚白淡淡的回答。
“是,太師叔祖說的是。”唐嚴躬身為禮,轉向正用驚奇的眼神看著楚白的雷禪說道:“還麻煩小哥繼續帶我們去休息之所。”
“呃……好的好的,請跟我來!”雷禪嚇了一跳,慌亂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的職責,急忙領先帶路。
一干玄字輩弟子們跟了上來,嘻嘻哈哈的討論著在論道大會上該如何大出一口惡氣。
唐嚴看著他們的背影,無聲的搖了搖頭。唉,這群傢伙都是四十好幾的人了,平日裡在派中也都是些穩重可靠的道人,怎麼一出來都這麼沒正經,看來真是平日裡憋屈太久了。
落日劍派一干人在此打鬧,松鶴子卻沒有閒著,他被唐嚴趕走後立刻三言兩語打發走了幾個手下,然後急匆匆的向東角一座別緻的高腳小樓奔去。
那是他的師父,逍遙宮宮主逍遙子的住處。
“弟子叩見師尊。”松鶴子走到小樓前,恭敬的跪下說道。
“是松鶴子嗎?進來吧。”樓內傳出一個飄渺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異常清晰。
松鶴子整了整衣服,必恭必敬的走進小樓,輕車熟路的來到一間小廳內。
這是一間不大的客廳,裡頭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個蒲團,桌子上放著一個香爐,三炷線香正散發出陣陣輕香,一名道裝老人盤腿坐在桌前的蒲團上,背對著松鶴子。
“這是北海的青冥香,不僅有清心的作用,更可以增強修真者的修為,有莫大好處的。”老人頭也沒回的說道,然後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松鶴子唯唯諾諾的應和著,遲遲不敢岔開話題。要知道他雖然號稱是逍遙宮第一高手,但在面對他這個異常和藹的師父時,卻不知怎地心中總有一股寒氣,站在他面前,不要說造次了,就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總不可能是專程來問安的吧。”那老人突然淡淡的問。
松鶴子愣了一下,急忙加油添醋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在他口中率先挑釁的肯定是落日劍派的人,而他則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就是這樣,他們仗著人多圍著我們,嘴裡還不乾不淨的侮辱我們逍遙宮,弟子與他們講理,還被唐嚴那老傢伙暗地裡偷襲了一記,到現在胸口還有些窒悶呢!”
松鶴子說完這番顛倒黑白的控訴,頗為不安的垂下頭,等待著逍遙子的回應。
老者突然冷哼一聲,松鶴子就覺得胸口突然一窒,彷彿被一個大錘砸了一記似的,一股甜腥味直衝喉頭,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
“唐嚴的心性我瞭解,雖然我們作對了上百年,但他不是這種喜歡惹是生非,主動挑釁的人,恐怕是你上前挑釁不成,反丟了我們逍遙宮的臉吧?”逍遙子背對著松鶴子冷冷的問,言語中竟然透露出一股殺機。
逍遙子的聲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