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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人了。你們女人想得到什麼的時候,就在男人面前百般討好千般溫柔,可一轉眼,不知道那手裡就捅著什麼刀子呢?”他火氣大得嚇人,眼睛噴著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咄咄的逼視著她。

安婭被他這樣劈頭蓋臉地一番怒斥,先是嚇得不知所措,等領悟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話裡對女性的汙衊,不由惱怒想說些什麼。可是嗓子眼被什麼東西堵著完全啞口無言,氣急了一跺腳轉身就走。

譚易江也不是不明白,剛才的確是情緒失控,只不過他話一出口,腦子裡也是亂哄哄的,只覺得自己的內心被人五馬分屍後又□裸地攤開來擺在大庭廣眾之下正在被人鞭屍,也是氣急了。等安婭轉身從他眼前消失,才明白自己剛才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竟連安婭都罵了進去,趕忙追了上去。

等他追上安婭,安婭卻怎麼也不肯理他,他伸手想拉住她,安婭立即跳得老遠,就那樣隔著人來人往的人流板著臉遠遠看過來,冷晶晶的黑眸子裡噙著的淚,讓譚易江只覺得心如刀絞,慌忙賠禮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我剛才的話裡並沒有罵你的意思,你別多心。”

她只是不說話,忍了又忍,眼淚不可抑止的流出來,聲音卻從未有過的嚴峻,“你汙衊女性,你憑什麼這麼說呀,難道你母親生你是因為有特別的目的?你憑什麼這麼指責,憑什麼這樣不講道理?”她想來是氣急了,嘴角微微哆嗦。兩個人離得有一段距離,因為周圍不時有遊人從他們面前經過,譚易江心裡有苦說不出口,再見到安婭委屈的樣子,也就心一軟,慢慢走近她,“對不起,我錯了。”

他說得那樣溫柔,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輕軟地好像一片雲,只不過那雲低沉地好像暈著水汽,安婭只覺得心頭被烏雲籠罩著,氣壓低得好似讓人喘不過氣來,抬起頭才發現是他立在自己面前,他的身影頭在她身上,遮住了陽光。

譚易江很高,安婭站在他面前只剛剛到他的肩膀。安婭把頭扭向一旁,黃昏燦爛溫暖的陽光灑下來,把兩個人的身影拉的老長,那個貼在自己身畔的高大影子微微傾斜著,好像也帶著歉意。安婭的心也就軟了。

安婭本來就不是計較的人,一會兒也就忘掉了。不過在心裡,她卻對另一件事有了打算,她自認和譚易江是萍水相逢,人家這樣幫她,她自然會銘記於心。但是她也明白,等回了國,大家又都會回到各自不同的生活軌跡上,是絕不會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各自走著各自地道路。兩個人各自想著心事都不說話地並肩向前走。原本說說笑笑倒不覺的什麼,這會兒突然沉默下來,說不出的尷尬。

一位路邊替遊人畫像的藝人走過來問他們可要畫像,譚易江正想著要哄她歡心,因此想也沒想,就已經掏出一張大鈔,要求給安婭畫一個小像。安婭原想制止,可看那畫家衣著襤褸頗為潦倒,她自己就是學美術的,想到這畫家落魄得要靠給遊人畫像為生,也就忍著不再出聲。

但安婭卻不肯要畫家給她畫像,因為錢是譚易江出的,她推說應該是給譚易江畫像。譚易江卻又推辭不肯,兩個人不知怎麼又僵持不下。等看到畫家掏出一大把鉛筆站在他們倆旁邊無奈地瞪著眼睛看兩人,安婭眼珠子一轉,提出希望借用對方的工具自己動手來給譚易江畫。

她原本是計劃著,等畫畫完了讓譚易江再籤個名,帶回北京後送給蘇洛當禮物,看還不把這小丫頭片子給震暈了?因此便強推著譚易江坐在座位上。

譚易江起初那肯,但想到剛才自己出語嚴厲傷了她,加上安婭軟語央求,實在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彆彆扭扭地坐了下來。

看譚易江一臉的不自然,安婭樂了,“我可是5歲就開始學畫畫,怎麼?還不相信我的手筆?”見她重新露出笑顏,譚易江只得乖乖坐在那裡,不過神色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淡定,不停地問她,“這樣可以嗎?那樣可以嗎?

安婭笑著擺擺手,“隨便,隨便,反正你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瀟灑英俊蓋世無雙,再怎麼樣都是帥哥。”被她這麼一鬨,譚易江自然是心花怒放,但卻不好表現出來,只好正襟危坐,不敢再動半分,完全由得她擺佈。

從小學畫時,安婭很喜歡鉛筆,總覺得鉛筆灰灰的線條帶著一種疏朗而自然的美感。直到現在,她還養成了一大愛好,收集各種鉛筆,但她偏愛的還是自然的黑色,不濃不淡,清清爽爽,因此沒事時也愛愛兩筆素描。只見她手握著筆,畫得很認真,完全不是平時嬌俏的模樣。一筆一劃畫得胸有成竹,偶爾畫得困難處,不由入了神,顰著眉緊緊盯著譚易江,嚇得他眼珠子一動也不敢動一下,唯恐壞了她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