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隋副官還沒從失落中回過神兒來呢。
引著他們去住處的路上,不免問道:“神醫,將軍的毒,最終一定都能被解了吧?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的病症吧?”
君紫夜道:“只要按時服藥就會痊癒,不會有什麼遺留的麻煩。”
“這樣啊……”隋副官不太相信的樣子,但卻也不好意思反駁。
其實容菀汐心裡,也是擔憂的。以君紫夜的本事,解了這毒是沒問題的,只怕這毒性太強,會對翎哥的身子造成什麼永久的影響。但同隋副官一樣,見君紫夜說得這麼肯定,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問什麼。
隋副官帶容菀汐到了她之前住的院子,笑道:“這裡的一切都沒變,菀汐,這一陣子你就住在這裡吧……神醫如果不介意,就住在一旁的另一個院子吧。那院子雖說一直都沒有人住,但也還算規整,東西也都齊全。”
“無妨。”君紫夜自然不會計較這些。
看著熟悉的院落,院子裡那棵柳樹,一如四年前離開之時那般枝繁葉茂。進了屋,屋裡的一切,也和四年前她離開之時,一模一樣。看著四年來都未有一絲變化的一切,容菀汐的眼眶,還是不由得溼潤了。但依舊,僅僅是溼潤了眼眶而已。
觸景生情,於她此行的來意無益。此行,她只是想要讓君紫夜將翎王的毒治好,只是要確定翎王沒有性命之憂。在確定了翎王安好之後,她必須馬上回到京都城去,不能留戀這裡的一切。
這裡,原本就只應該存在於記憶裡。
此時在站在這裡,就只能當做自己不小心做了一個夢,不小心夢到了往昔,不小心在往昔裡,又走了一遭。
“菀汐,自打你走後,將軍只要在府裡,每日都要來你房裡坐坐的。你房裡總是有你喜歡的桂花茶,廚房的奴婢們都習慣了,即便在將軍病倒的這些日子,還是會按時每日過來添茶。”
隋副官說著,給容菀汐了倒了一杯茶。
“你嚐嚐,還是不是之前的味道?之前將軍說過,說這茶的味道很好,和之前是一樣的。”隋副官的眼眶也紅了。
容菀汐卻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茶盅,沒有接過來。
“不知廚房可有玫瑰花兒沒有?勞煩隋大哥告訴他們一聲兒,換了吧。我早就不喜歡喝桂花茶了。”容菀汐淡淡吩咐了一句。將頭別向窗外,再不去看。
隋副官愣住了……
看著容菀汐,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她……
是啊,面前的菀汐,的確和四年前已經不同了。四年前離開容城之時,她還只是一個十三歲的、稚嫩的小姑娘。可此時,已經出落得如此大氣沉穩,無論是身段兒還是氣度,都和往昔不同。只是這張世間難尋的好看面容,依稀還有往昔的模樣罷了。
而且此時,她是宸王妃。再不是那在邊疆曠野上,和他們策馬揚鞭的小師妹了。
“也是啊……這麼長時間了,口味兒會變的嘛……都是大姑娘了,怎麼能像小丫頭一樣,還喜歡和甜茶呢!”隋副官收回了手,還是有些感嘆,“轉眼間的事兒啊。菀汐都長成大姑娘了,將軍也真是的,還把你當成之前那小丫頭呢。”
容菀汐知道隋副官心裡不好受,但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笑了笑。此時的她,的確和四年前很是不同,不光是身量長相上的。還有心態上。
“那……你先休息……神醫,請隨我來吧。”隋副官道。
不知怎的,只覺得再留在這裡,就是僭越了。和菀汐再也不能同之前一樣,像是兄長和小妹妹之間自在相處。一旦意識到身份地位的變化,這層隔閡,便很難收得回來。
容菀汐只是點點頭,看著隋大哥帶著君紫夜出了房門。
腳下的紫雲蟒很是糾結,往前爬了兩下,回頭看了看容菀汐,又停了下來。看了看君紫夜,又看了看容菀汐,不知道到底該跟誰在一起。可能是察覺到容菀汐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便沒忍心將容菀汐一個人扔下來。
院子裡青柳依舊,可是再站在窗前一切,卻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此時是今時,而非往昔。
也不知道在窗前佔了多久,直到聽到一個聲音響起:“你何苦那麼說?看得出,你心裡並未和隋副官遠了。”
“只是不想讓自己太過貪戀罷了”,容菀汐道,“這只是一個夢,夢醒了,我還是會回去。何故給自己和別人徒留感傷?”
“是美夢還是惡夢?”君紫夜問道。
“稱不上美夢,也稱不上惡夢。只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