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你少要一些,我們給你就是了。如此和和氣氣的解決了這事兒,不是更好?”
“放屁!我看你們穿得衣服這麼漂亮,而且又是從上房下來的,怎麼可能連五百兩都沒有?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不都將求個窮家富路嗎?少廢話,拿銀子來,不然我就要了這小少爺的命!”
聽得身後之人聲如洪鐘,容菀汐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裂了。心想宸王千算萬算,只是算漏了一點……這“匪徒”的聲音。如果早就交代了這匪徒,將她打暈了之後再說話,還能好一些。
這時候,自己的還能想著這些無聊的問題,容菀汐覺得有些好笑。但自然是不能笑出來的了。而是一臉緊張地看著宸王,顯然是在求救。
宸王也很是配合,看了她的眼神兒半晌,便咬牙道:“好。五百兩就五百兩,咱們一手交銀票、一手交人,你可不能食言。”
說著,使了個眼色示意雷停。但是這眼神中,分明很有深意,並不是僅僅讓雷停去交錢那麼簡單。
“公子,這麼在乎這俊俏小哥兒,該不會是你的近身侍從吧?”大漢故意加重了那“近身”二字,說得油膩膩的,顯然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並非這二字的字面意思。
“大哥,我聽說他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女人玩兒膩了,都好這口兒!”一旁有人應和道。
既然對方已經認定了容菀汐是男子,宸王這邊,追風和敬雨他們,顯然也沒有戳破的必要。
而就在此時,大堂中間的一張圓桌旁,圍坐著的幾個江湖人,正在以眼色交流著什麼。有人用眼色示意“動手”,而有人則是搖搖頭。而很顯然,那個搖頭的人,是這些人中可以說了算的。
因為就在這一番迅速的眼神交流之後,他們復又平靜地吃早飯了。
這一切,都恰好落在了卓酒的眼中。
雷停故作謹慎地緩步上前,做著伸手在懷中掏銀票的動作。敬雨和追風都已經準備好了要動手,謹慎地盯著雷停的舉動。
“快點兒!磨磨蹭蹭的,活像個大姑娘!”其中一個“匪徒”不耐煩道。
“好!快點兒就快點兒!”雷停這麼說了一句,那原本在懷中的手,忽然抽了出來!而隨著他的手一起抽出的,還有一把短刀!
短刀精準地從這些圍成一排的“匪徒”的一個縫隙中衝將過去!直奔那控制著容菀汐之人的手腕而去!
那控制著容菀汐的“匪徒”,顯然也不是什麼空殼子,發現了這衝來的短刀,便迅速躲閃。但到底也躲不過這樣快的速度,還是被雷停的短刀刺中了大臂!
“嘖……糟了。”宸王像模像樣兒地皺眉,跺腳道。
“好啊!果然你們這些生意人說話都不算數!放屁一樣!”這人大喝一聲,顯然很憤怒。
“沒辦法了,動手吧。”宸王吩咐追風和敬雨。
“兄弟們!給我上!殺了他們,銀子全是咱們的,別說是區區五百兩了!”看到他們要動手,那控制著容菀汐的大漢也怒了,很豪氣地吩咐道。
追風和敬雨動作很快,已經拔出各自腰間的匕首,向那些匪徒衝去!
因為是佯作商人,所以他們並未把配劍隨身放在身上,而是藏在了包袱裡。身邊只藏著一把匕首,作為緊急之用。
但這匕首的長度,與長劍相較起來,到底還是弱一些的。即便出手極快,從出手到這匕首攻擊過去,一句話的功夫總是有的。
聽得對方的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不行啊大哥!這臨安城的官府不好惹啊!”
聽到這一聲提醒,那位“大哥”也忽然意識到什麼。大喝一聲:“兄弟們!撤!”
說著,已經先抓著容菀汐跑了。邊揚聲道:“龜孫!要想讓你的男寵活命,帶著一千兩銀子到桃源鎮來!”
這一聲喊,用上了內力,聲音極其渾厚地傳出。不僅僅是這客棧裡,就是周圍集市裡的人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喊罷了,這大漢已經將容菀汐扔上了拴在門外的馬,一刀斬斷了韁繩,駕馬在清晨的集市上飛奔,踢翻了不少攤位。
而客棧這邊,追風、敬雨和雷停三人,與這些攔住他們的匪徒殊死較量。可發現對方的武功極高,每一個人的武功都不弱。單拿出來,就算和他們三個中的任一人單挑兒,他們三個也未必能太佔據上風,更何況如今是十幾個人對他們三個人?
縱然心急、縱然拼盡了全力,也衝不出這十幾人在門口兒圍成的這一堵人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