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只是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讓我一直信任的人,幾乎將她當做姐妹的人背叛我,想到滄海,我的心又是一陣灼痛,或許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懲罰我不應小看了這個莊嚴肅穆,如花似錦的大清後宮。
順治,他今天一定很開心吧?他終於報了仇了,終於讓我這個“惡毒”的女人知道被人揹叛是什麼滋味。
想到順治,這些天憋在心裡的委曲一湧而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他毫不猶豫的就懷疑我?我是錯了,我不該想著要更改歷史,但是我馬上就放棄了不是嗎?就算上天要罰我,讓他離開我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我身邊的人出賣我?
我再沒有一絲力氣,身子緩緩倒下,任由淚水不斷地從眼角劃落,冰涼的地面此時竟比我的心還要暖一些,我不爭,人家以為我是傻子,我爭,我又要去爭什麼?沒有愛人,我要權力做什麼?
第二天一早,太后派人來知會我,來喜因為月前私自帶宮女出宮被移至宗人府查辦,那個被來喜帶出宮的宮女在受了二十庭杖後被逐出宮去,太后看在來喜一直盡心盡力伺候皇后的份上囑咐宗人府從輕處置,而皇后則“治下不嚴”月例減半,禁足一月。
不過我不用“禁足”也已經出不了坤寧宮了,我病了,不似上次那樣無病呻吟,這次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高燒不退,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太醫換了三四個,可就是查不出病因,最後還是那個顫顫微微的老太醫李曉白下了結論:心中鬱結不散導致高燒不退。
李曉白的醫術無疑是高超的,但相對於他開給我的那些黑漆漆的中草藥,我想我更需要的是一個心理醫生,因為我發現我竟然有了厭世的想法,這是憂鬱症的前兆嗎?
我不只一次的想過就這麼死去算了,我死了,就不會再有不信任和背叛,心也不會痛了。我死了,他應該會來看我吧?他會傷心嗎?不過就算他會傷心,想必烏雲珠也會溫溫柔柔的開導他吧,再讓他徹底的忘記我,不!這怎麼能行!我還沒佔據他的心,我現在還不能死,我要讓順治一輩子都記住我,就算我不在他身邊,就算我死了,一百年,一千年,我都要他牢牢地記住我!
這個信念支援著我與病魔整整抗爭了十天,直到第十一天早晨,我終於勉強能支著身子坐起來,這些天沒有任何人來看過我,我似乎已經被遺忘了,選秀大典已經結束,烏雲珠在初選過後,甚至沒有回家等候複選便直接被順治留在了宮中。佟妃也如願已償的達成了她的願望,代替皇后出席選秀大典,並在昨日代替皇后宴待所有被留牌子的秀女。讓這些小主們一進宮便知道,後宮中真正做主的,不是我這個有名無實的皇后,而是太后和佟妃娘娘。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重整心情
太醫為我請完脈後,我用了些清粥,叫襲人把窗子全部開啟,吸著清新的空氣我竟覺得精神大好,我坐到窗邊,看著有些消瘦的襲人,心中現出一絲暖意,我生病的這些天,襲人衣不解帶地守在我身邊,取方煎藥,無不親自動手,著實累壞了她。
“這些天辛苦你了。”我的聲音還是有氣無力的。
襲人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倒了杯水給我。她這些天有點沉默寡言,一點也不像往常的她。
“來喜那邊有訊息嗎?”來喜被宗人府查辦了這麼久,早該有訊息了。
襲人答道:“回主子的話,因為有太后關照,來喜只被罰了三十庭杖,現在仍在慈寧宮當差。”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告訴我?”三十庭杖?那庭杖比手臂還粗,平常打上十下,便已皮開肉綻,來喜那麼單薄的身子,怎能經得起三十下。
“是主子病的第三天時的事,來喜特意囑咐奴婢待主子身體好些再跟主子說,還叫奴婢轉告主子,他跟他師傅練了一身銅皮鐵骨,區區三十杖,幾天便好了,到時再來探望主子。”說到最後,襲人的聲音有些顫抖,眼圈也微微紅了。
聽著襲人的話,我鼻子一酸,就算執刑的人手下留情,三十庭杖都不是鬧著玩的,都是因為我的任性,不僅連累了來喜,更連累了那個不知名的宮女。
看著襲人,我壓下心中強烈的愧疚感問道:“滄海現在怎麼樣了?”提起這個名字,我的心還是抖了一下,但卻不再有痛,傷害,能讓人更快地成長。
“回主子的話,”襲人輕聲道:“奴婢將滄海調至宮門處守門,雖然辛苦一些,但卻能將她隔離,免去其他人因怨恨滄海出賣主子而有意報復。”
聽著襲人的話,我的心中動了一下,我微微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