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有事的。”華克看著依舊不肯跳下去的安德魯,“放心,海里什麼都沒有。”
所以只要躲避岸上的追擊?
安德魯承認,他感動了。
“華克,我向你坦白……”安德魯閃著星星眼。
“嗯?”華克有些詫異。
“上個星期船艙裡的十幾條海蛇是我放的。”安德魯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那些朗姆酒也是我扔進海里的,你船底的破洞是我弄出來的……還有溼掉的炮筒和火藥,還有那些新鮮的水果都是……”
“下去吧,安德魯。”華克微笑著一巴掌拍斷了跳板,聽著安德魯的嚎叫,狠狠的一甩頭,“起航!!”
……
果然還是生氣了。
安德魯跌進海里,沉默了一陣。
好吧,如果他是華克,八成早就把這樣的蛀蟲扔下船,不,是親手掐死吧。
海底很安靜,水流也很平靜。
安德魯看著跟上次別無二致的景色,稍微糾結了一陣,最後決定跟著華克已經起錨的船一起出去。
也許海底真的什麼也沒有。
安德魯跟著華克的船直接竄到了入海口。
……很不對勁。
安德魯停下來閉上眼。
完全感覺不到華克的船的存在。
然而的的確確就在他的頭頂上,船底還有一個被他偷偷鑿出來的洞。
他也可以觸碰扔到船底帶些滑膩的龍骨。
“安德魯!你把我的羅盤扔到哪兒了!”
他聽到有人在喊他,聲音有些陌生,但他總不會忘掉的。
是傑克的聲音。
“安德魯?斯派洛!起航了!你在下面幹什麼你這個混球!”
是巴博薩的聲音。
是黑珍珠號……
安德魯有些呆滯的看著頭頂的船型,那是他深愛的,刻入骨血的船隻。
這是幻覺。
安德魯清楚的知道,但是他並不希望自己清醒過來,一點也不希望。
——要是能一直呆在這個幻覺中多好。
船上投下一條繩子,在水的波動中晃盪。
安德魯條件反射的拽住繩子,那是黑色的,沾著一點油膩的繩子——是黑珍珠號的繩子。
他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黑珍珠有些破爛但是厚重耐用的黑帆,想要看到船艙開啟伸出漆黑的炮筒,想要看到黑珍珠沾滿了綠苔的船頭,想要看到傑克拿著他指向野心的羅盤站在舵邊駕駛著船乘風破浪,想要看到那群熟悉的水手擦著甲板罵罵咧咧的樣子……
他想要看到的,他所思念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他思念著加勒比海上那群胡鬧的海盜,他思念東印度公司裝滿了財寶和奴隸的劫掠船,他思念荷蘭人號的船長的船員,他甚至思念英國政府掛在海邊警示海盜的絞刑架……
他愛他的加勒比海域,他想念他的故鄉,他貪戀著那裡的海風和海中的腥味。
他好像回去了。
安德魯拽著繩子,像從前無數次一樣由海水托起跳上甲板。
“安德魯?斯派洛!”巴博薩對他咆哮,“前方兩點,給我推進!!”
“我的船長是傑克,巴博薩大副。”安德魯聳聳肩,“今天心情不錯,幫幫你好了。”
“你要的傑克在這兒,安德魯?斯派洛!”巴博薩咧嘴露出他的兩顆金牙,“瞧啊,傑克。”
“我不認為你的猴子有傑克聰明——雖然它的確愚弄了傑克很多次。”安德魯大笑著,搶過舵手的位置,“兩點鐘方向?順風。”
“揚帆!你們這群蠢貨!!順風!!!”
是加勒比的海風。
是加勒比的波濤。
是加勒比的海盜。
是加勒比的味道。
還有屬於傑克?斯派洛的船隻。
安德魯聽著熟悉的吆喝和咆哮,顯得心滿意足。
只是沒有見到傑克,他想跟傑克說說他在另一個世界遇到的事情。
他現在回到了十六歲,能夠再一次跟著黑珍珠號出海,能夠看到傑克不耗費一兵一卒洗劫一個城市,可以跟船員們一起去龜島狂歡胡鬧。
哦!龜島!
安德魯轉變了航向。
“混蛋!你在幹什麼!!”巴博薩炸毛似的對他怒吼。
“親愛的大副,舵手現在想去龜島狂歡!!”安德魯咧嘴笑著,他似乎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