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叫聲沒再響起。
雪花本來計劃找個時間去秋水別院的,不過,她沒有去成,因為——
柳枝娘來了!
當然,不是來她家,是張家。
吃過早飯,雪花看著金花兩個發黑的眼圈,擔心地道:“大姐?”
金花溫婉一笑,“大姐沒事。”
雪花卻沒忽略那笑容中暗含的一絲苦澀。
“大姐,你喜歡上哥哥了嗎?”雪花直接了當的問。
金花沒料到雪花會這樣問,一楞,隨即臉上湧上一片紅雲。
有門!
“大姐,……也不知道。”金花說著,低下了頭。
雪花想了想,“那麼……”
“不好了!不好了!”雪花剛一張嘴,就被大呼小叫著跑來的包子打斷了。
姐妹兩人對視一眼,連忙下炕,去夏氏的屋子。金花攙扶著雪花,雪花單腳著地,蹦著向前走。
那屋夏氏已經問上了,“什麼不好了?”
“柳、柳枝姐姐的娘跑我家鬧去了”包子連呼哧帶喘地道。
“為什麼?”銀花不解地問。幹姨家又沒人得罪她們家。再說了,柳枝姐姐的娘不是成了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一俠女了嗎?
“她說我哥哥和柳枝姐姐有了……”包子說到這頓住了,瞅了金花一眼,低聲道:“有了,……肌膚之親。”
一瞬間,屋子裡鴉雀無聲。
片刻後,荷花嬌憨的聲音響起,“什麼叫肌膚之親?”
荷花一句話,把李達和夏氏從震驚中驚醒,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一起把目光轉向了金花。
金花絕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但神色平靜。
“爹、娘,我們去看看,沒的被她無中生有、信口雌黃、滿嘴噴糞、汙衊好人!”雪花咬牙切齒地道。
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好,我們這就去!”李達和夏氏站起來就向外走。
夫妻兩人滿心不安中竟沒發現雪花用詞粗魯、低俗。
李達夫妻向外走,銀花等人當然跟上,只有金花沒動。
“大姐?”雪花看向金花。
金花扶著雪花,低聲道:“你若想去,叫你二姐扶你去,大姐就不去了。”
雪花一想也對,那種場面,大姐確實不宜去,去了除了尷尬就是傷心,還不如在家待著。
其實,這些事,她們姐妹也不宜聽,但既然她爹孃忘了阻止,她們當然要去聽個明白。
雪花連忙喊住銀花,“二姐,你扶我去。”
銀花一聽,連忙轉回身來扶雪花,包子也跑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架著雪花。
雪花仍是單腿著地,被兩人架著蹦著走。
她就當是跳房子了。
剛一跳進張家的院子,雪花就聽見了柳枝娘那高昂的嗓門。
按說,黃氏的嗓門也不低,不過卻沒聽見黃氏說話。
雪花心中一沉。
“按說,這事本該等著你們張家主動去我們家提親的,可我想著這麼長時間了,這外面眼瞅著越傳越不好聽,為了我家閨女的名聲,我少不得自己來了。”
“她嬸子,這是怎麼一說?我家饅頭和柳枝清清白白的,能傳出什麼來?”黃氏的聲音有點低。
“饅頭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柳枝孃的聲音立刻又高了一個分貝,“當初我們家柳枝救了饅頭,他們兩人孤男寡女的在破廟中呆了一晚,我家閨女的名聲早就被饅頭玷汙了。若不是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年前我就來找你們討說法了!”
“柳枝娘,他們不是什麼都沒做嘛?”黃氏的聲音更低了,有些氣短。涉及女子的閨譽,這事真的不好說。或者,按理說,饅頭真的就該娶了柳枝,可柳枝……
黃氏也沒忘記當初王婆子說的話。
“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做沒做誰知道?”雖然說的是女兒的名節,可柳枝娘說得好像外人一樣,恨不得向上潑髒水。
“我家饅頭已經定了親了。”黃氏的聲音都有了哀求的意思,誰讓是柳枝救了饅頭呢。
“定了親又怎樣,可以退了嘛。就金花那模樣,退了親還怕嫁不出去?”柳枝娘說到這兒,口氣一轉,少了尖厲,彷彿語重心長,“饅頭娘,我這也是為了饅頭和金花好,你說現在饅頭和柳枝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的,這饅頭要是和金花成了親,心裡卻想著我家柳枝,這和金花能過好嗎?可要是退了親,金花現在照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