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家公子本無喜歡之女,近些日子也並不曾領女子入府,何來嬌人。”門外東臨府侍奴也聽得汗顏,急忙緊著嗓因解釋。
卻是這話一落,門外那人便再度興味之至的道:“是麼?本王倒是有些不信呢,你們家公子好歹也是風華正茂的男兒,又不在外面的花街柳巷找人解急,若非是陽痿不震,豈能將飢渴忍受這麼多年?”說著,輕笑兩聲,“屋內何人,你們且給本王說說。”
這話著實是有些不成體統,在場侍奴們皆是眉頭微皺,卻又礙於面前之人的身份,不敢造次。只是這麼多年來,自家公子在這國都城內,皆是風評極好,溫潤雅緻,何來被人這般調侃過了,甚至每番見得一人,對自家公子都是恭敬有禮,縱是宮中皇帝來了,對自家公子也是禮讓三分,而今倒好,面前這人啊,著實是太過口無遮攔,言行無禮,整個人的言行啊,全然與國都城內那些有關於他的風評全然重合,當真是令人心鄙無奈。
只是,縱是心有牴觸,但在場侍奴卻不敢在面上太過表露。
他們僅是稍稍垂頭下來,面面相覷一番,卻是正待思量,那人竟又挑著嗓子問:“怎麼,還不能說了?莫不是這院內當真藏了不可告人的東西,是以,爾等竟是不敢說。”
侍奴們面色越是一緊,則是片刻,終是有人硬著頭皮恭敬道:“回王爺的話,屋內之人,是我們東臨府的表小姐。”
“表小姐?”說著,沉默片刻,而後便輕笑一聲,似是頓時想起來了一般,那人挑著嗓子道:“本王倒是想起來了,說起你們東臨府的表小姐啊,本王與她,倒是有過一面之緣呢。”嗓音一落,便開始繼續緩步朝前,儼然是要作勢朝前方屋門越發靠近。
侍奴們心頭一驚,其中幾人當即越發的迎了過來,順勢用身子擋在了那人面前,忙道:“公子讓王爺在府內轉悠,東臨府內風景極好之地不在此處,在東園,不如,奴才為王爺領路,領王爺去東園坐坐可好?”
這話一落,那人便興味盎然的笑,“本王突然便不喜賞景了,只喜賞人呢。本王與你們表小姐也見過一面,你們且好生問問,就說本王有意見她一番,問她是否應答。”
這話無疑是在為難在場侍奴,使得侍奴們面色越發一緊,無奈重重。
面前這人的人品與性情,他們自然是如雷貫耳,是以,讓這風流浪蕩之人與屋內的姑娘相見,一旦出了什麼事來,他們這些東臨府侍奴,定難辭其咎。
“回王爺,此際表小姐許是正休息,不便,不便見人,是以,王爺您看……”待得沉默片刻,那最初回話的侍奴再度恭敬應聲,卻是後話還未道出,面前那滿身精貴興味之人已然出聲打斷,“怎麼,門都未喚,就要直接拒絕本王?本王有這麼好糊弄?”說著,儼然是擺出了一副找茬的模樣,嗓音一挑,繼續道:“所有王宮貴胄的親眷,本王想見誰不給見?就偏偏你們東臨府的表小姐臉面大,甚至大得連本王都高攀不起,見不得?倘若當真如此,本王可否以為,一個商賈之家的女子,公然在藐視皇族,渾然不曾將一國王爺放於眼裡,這等以下犯上之人,該當何罪呢……”
說著,慢悠悠的回頭朝立在不遠的王府隨從望去,輕笑一聲,興味盎然的問:“你們且說給本王聽聽,公然藐視皇族,且對皇族以下犯上之人,該當何罪?”
這話一出,王府侍奴便恭敬道:“最輕之罪,便是仗則五十,若情節嚴重,該當死刑。”
這話入耳,在場東臨府侍奴終是有些站不住了。縱是對面前這王爺極是鄙夷無感,但這人終究是皇族,身份尊崇,即便是團爛泥巴啊,也還是不可在他面前放肆。畢竟,即便是鏽跡斑斑的刀,也還是能捅人殺人的,更何況,這王爺滿身臭名,且也有害人的先例,是以,不得不防,也不得不尊。
心思至此,東臨府侍奴們面面相覷一番,眾人臉色皆是沉重。
則是片刻,那最初言話的東臨府侍奴當即道:“王爺誤會了,表小姐今日本是身子不適,是以在屋內休息調養,公子也曾吩咐過,不得驚擾表小姐休息才是。但如今王爺既是來了,且要見表小姐,奴才們自然為王爺痛傳,但若是表小姐仍在沉睡,不曾應話的話,也還望王爺多加體諒才是。”
侍奴這話說得極是委婉,待得嗓音一落,便緩緩轉身過來,對著面前的雕花木門輕輕而喚,“表小姐可是醒了,衛王來見?”
滿室沉寂,周遭本是無聲無息,壓抑盡顯,而屋外那侍奴的話,則突然便打破了周遭的平靜,隱約之中,竟也莫名的讓周遭氣氛緊烈開來。